傅庭淵低聲道:“睡不著了。”
洛南初輕輕一怔,男人無聲的走過來,抬手理了理她的頭髮。
“我送你到門口。”他看著她。
洛南初微微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只是彎下腰整理著自己的鞋子裙襬。
傅庭淵走過去開啟了門。
洛南初走到門口,抬起頭看了男人一眼,對方正在那兒,也正低著頭看著她。
清晨不太明亮的光影裡面,男人的面容在淡淡的淺藍色光影裡面顯得有些靜默,他較之三年前要沉穩了許多,所以洛南初也看不出他現在在想什麼。
她踮起腳尖伸手抱了抱他:“再見。……好好保重。”
她就像是一個遠道而歸的旅人,回來見證了她曾經參與過的一段路程,而現在她又要走了。畢竟旅人是不能在同一個地方滯留太久的,她並不是那個屬於傅庭淵的歸人。
傅庭淵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他抱緊了洛南初纖細的肩膀,當洛南初推開他的時候,他也並沒有挽留,看著她水藍色的長裙,在霧靄濃重的清晨裡逐漸消融。
可能三年前的那個下午,她獨自一個人站在原地注視著他離開的背影的時候,也是這樣子的心情。
傅庭淵靠在門邊,仰起頭輕輕地吸了一口氣。
夢醒了。
他又回到了現實。
他在門邊站了許久,等到手腳都冰涼了,才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然後關上了門。
他沉默的獨自一個人上了樓,然後開啟了住了三年的那個房間,走了進去,坐在了床上。
&n靠在床頭沉默的望著他。
傅庭淵伸手把它拿了過來,低聲道:“Sam,她沒有回來。”
他還是孤單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