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魔鬼。”鳳無雙盯著祝青山的笑臉，眼神麻木，聲音不帶半點感情。
她沒有懷疑祝青山的話，她知道以祝青山現在的實力，殺一個殷無雙，不難，放過她鳳無雙，更不難。
如果祝青山真的這麼做了，那麼她在法咒裡絕望無助，都會重現。
“我不是魔鬼，我是神。”祝青山依然淺笑：“告訴神，你會怎麼選擇？”
祝青山之所以笑，是因為他清楚鳳無雙會怎麼選擇，他知道人性有多脆弱，知道人性的弱點。
是人都有七情六慾，鳳無雙再怎麼善良也一樣，只不過她會把惡的一面無限壓低，讓好的一面為自己指引方向，一如神魔大戰之後，那些自詡救世主的神與仙。
但魔族不同，魔族不會壓抑自己，隨心所欲，才是魔族的追求，他給鳳無雙下的魔族法咒，就是放大鳳無雙的這些七情六慾，讓她從壓抑，變成放縱，因為魔族的法咒，可不會教人更加壓抑，然後用愛感化世界。
鳳無雙在法咒裡放縱了，她體驗到了自己深夜夢中才敢想象到的美妙畫面，但鳳無雙也感受到了恐懼，這股恐懼，來源於現實。
她在二者之間不斷遊移，極樂又極悲。
在外人看來，鳳無雙只不過被法咒困了一盞茶的功夫，但法咒裡的鳳無雙，已經活了兩世，一世無限榮光，一世無限悲涼。
這兩世帶來的落差，是巨大的，兩世碰撞之下，鳳無雙的心，已經脆弱到了極致。
雖然鳳無雙現在看上去極為平靜，但藏在平靜下的，是已經崩潰了的絕望，一種在極悲世界體驗到的絕望。
“神……”鳳無雙唇齒之間重複這個字，眼中閃過慾念：“何為神？”
她的認知，已經在兩世衝撞下瓦解。
祝青山的表情，因為這個問題而輕微變動，他孤傲道：“主宰萬物者，即為神。”
“何為魔？”得到答案，鳳無雙再問。
“神說誰是魔，誰就是魔。”這個問題，讓祝青山發笑，笑聲透著寒氣與霸氣。
鳳無雙怔住了，她從祝青山的這句話裡，看到了祝青山的野心，她問出了第三個問題：“你憑何為神？”
是，祝青山的實力，可以殺了殷無雙，但他不一定能戰勝十二聖人，戰勝此刻還在昏迷的君上邪，和這仙界所有的正義聯盟。
“憑我這無上的神力和英勇的軍團！”祝青山雙手一張，袖子裡瀰漫出淺薄的魔氣，那些魔氣變為不同的鏡子，每一面鏡子裡，都是不同的畫面。
鳳無雙放眼望去，毫無波動的表情，也多了一絲震驚，因為她透過鏡子，看到了騎著追雲貓狂奔而來的殷無雙！
除此之外，她還在其餘鏡子裡看到了幾個熟人，這些熟人無一例外，都是仙界各個領域的強者，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祝青山監視了！其中就包括煉丹工會的會長！
更讓鳳無雙感到恐怖的，是她還在其餘鏡子裡，看到了仙界外的無妄之海。
從外面的角度，鳳無雙可以看見仙界被一層結界保護著，可結界已經萬分脆弱，有的地方還能起到保護作用，而有的地方，已經薄的像張紙！
等候在結界外的，是鋪天蓋地，數之不盡的詭異蟲族！
那些蟲子種類各不相同，但體型都不小，顏色大多為暗色系，面相張牙舞爪，分外猙獰。
它們的實力，就沒有低於大羅金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