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關之時,他渾身是傷,滿臉汙垢。
別人都說恭喜,他卻飛奔到大殿之上,抱走了墨染歌。
“我把她抱回去時,上任宗主正在紙上作畫,墨色渲染了白紙。”玉虛眸光柔了些許:“那時,我便想好了墨染歌的名字。去做沾染白紙的墨,隨心所欲繪製自己想要的人生,放聲高歌,好過於被迫接受墨的白紙,任人擺佈。”
將墨染歌撫養長大,對於一個沒有禁言的男人而言,無疑是困難的。
玉虛人生第一次察覺到棘手,卻也是第一次察覺到興奮。
在外人眼裡,他還是那個繼承者,還是那個三師叔。
但在墨染歌身邊,他察覺到自己活了。
墨染歌越來越大,出落的也越來越美豔,在崑崙宗內也是受人追捧的女修,不缺人獻殷勤。
然後,奶爸玉虛覺得,自己得給徒弟挑個好夫婿了。
張家太胖,李家太瘦,劉家有狐臭,黃家還是個斷袖。
玉虛操碎了心,墨染歌得知,大笑三聲:
——他人萬般好,豈有師父千分之一?墨染歌此生要嫁,也要嫁給跟師父一樣的人。
那日陽光正好,墨染歌背對著光,刺了玉虛的眼。
——胡鬧。
他這般回答,換來墨染歌清脆的笑聲和熾熱的眼神,讓他的心跳異常。
墨染歌的一席話,傳到了上任宗主耳裡,用最快的速度,將墨染歌逐出宗門,永不可踏入崑崙宗半步。
失去墨染歌,玉虛如墮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