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英偷偷摸摸的翻出窗戶,一路狂奔,來到愛月城堡——沉淵和孩子們居住的別院。
那些傭人看到她,絲毫不覺為奇怪。她們只是以為她還是那個瘋子,也沒有人願意搭理她。甚至當著她的面討論她這段時間做的瘋狂的事情。
“哎呀,這人瘋了就是可憐。以前那麼光鮮亮麗的一個人,瘋了後變得邋遢不堪,不修邊幅,還到處大小便。真是丟人。”一位女傭瞥了眼舜英,毫不忌憚道。
“可不是嘛。幸虧北神醫心地善良把她撈回去醫治她。還給她換洗衣服。”一個女傭附和道。
隨即所有人就跟炸開鍋似的,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依我說,她以前德性那麼差,對北神醫態度也囂張。換了是我我沒有落井下石就是好的。我可做不到北神醫那麼寬容大度。”
“人家北神醫的精神境界,豈能是我們這些小人物能領悟的。我聽她的助理蜜芽說,先生的夙願就是所到之處,沒有病人。”
“她以前也是醫生,同樣都是醫生,可她德性怎麼那麼差?她當年逼得兩位小少爺的媽媽跳了樓,依我看,她今日落得這般田地,都是她罪有應得。”
…
舜英的頭皮一陣發麻,腳底板的血液倒行,她既憤怒,又感到羞愧。
她真沒有想到,自己瘋了後,竟然如此落魄。可是戰家和餘家,竟然沒有一個人出把手照顧她。
由著她丟人現眼。
她的心忽然好寒冷。
她更沒有想到,如今她這個少奶奶宛若過街老鼠,隨便哪個下人都能嚼她的舌根。她這少奶奶的地位,也是虛有其名啊。
她費盡心機爭奪來的少奶奶名分,最後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她沒有向以前那樣訓斥辱罵那些女傭,她只是繼續裝瘋,向裡面走去。
當她現身在沉淵面前時,沉淵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從驚愕到恢復淡定,最後是濃郁的冷凝和疏離。
“病好啦?”他淡淡的問。
舜英走過去,靜靜的望著他。眼底的眼淚再也繃不住,盈眶而出。
然後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打在沉淵臉上。
她咬牙憤怒道:“你是我的丈夫,怎麼能對生病的我不管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