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馨對父親的愛,已經轉化為恨。她再也不會嬌滴滴的喊他爹地。恐怕也不會滿眼深情的喊他老公了。
清歌差點被氣暈厥過去,拿出巨大的定力,才讓自己接受了失去女兒的悲慟裡。
“馨兒,你就那麼恨我們?”北清歌大概永遠不明白,人心是世上最易破碎的東西。 g曾經你用了很長時間珍藏的花瓶,可是最後你把她打碎了,那花瓶就再也復原不成原來的模樣。
“不該嗎?”錦馨抬起頭,傲慢的反問道。
“我養你那麼多年,我是真心疼愛你。”清歌有些挫敗。
錦馨舉起手裡的試管,試管裡裝著血紅的液體。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麼。
燕錦眼底流露出無比的恐懼。
可是清歌男兒粗礦,他依舊試圖挽回錦馨的心。他殷切道:“爹地養育你,也是莫大的恩情。難道你能抹殺掉我們那麼多年朝夕相處的親情嗎?”
錦馨道:“如果可以,我希望回到嬰兒時期。回到沒有被你收養的時候。我也許跌入泥沼,夭折在我懵懂的年紀。我也許遇到真正的貴人,他們會真心待我。而不是像你這般算計我。”
“我蘇童並不感激北家,相反,我恨北家。”她咬著牙一字一句道:“為北家,我熬盡心血。坐牢,囚禁,服毒......一樁樁一件件,我從前不曾有怨言,因為我覺得真心對真心,值得我飛蛾撲火,值得我蠟炬成灰。可是現在,我不願意在對北錦奉獻我的心血。因為——不值得。”
清歌捂著心口,眼底是灰色的挫敗。
錦馨說完,忽然仰著頭,將試管裡的液體一飲而盡。
燕錦撕破喉嚨,撕心裂肺的喊起來:“小乖,不要。”
錦馨喝完液體,將試管丟到地上,發出碎裂的聲音。她秀麗的臉龐浮出妖冶的輕鬆的笑容。
“北家的養育之恩,我已經償還了。從今天開始,我蘇童與北家再無任何關係。”說完,她逆著光,向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