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燕錦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他含淚哀求老太君道:“姥姥,我知道你打心眼裡看不上我家小乖,所以你也不會心疼她一絲一毫。她拖著病軀,一個人去外面流浪,你能想象出她的艱難嗎?”
老太君瞬間紅了眼,那一刻她心裡酸滯得厲害。燕錦的話,刺得她羞愧難當。
戰爺訓斥燕錦道:“孩子,你說什麼胡話呢?你姥姥也是疼愛錦馨的啊。”
老太君阻攔戰爺:“他說得對,我從前對錦馨確實不夠偏愛。我聽信了舜華的片面之詞,誤以為錦馨是個愛慕虛榮,不學無術的孩子。可是燕錦,姥姥已經知道錯了。”
老太君眼底泛起水光,凝噎道:“我現在知道我錯的多麼離譜了。你說的對,錦馨是個非常善良非常聰慧的孩子,她為了你,選擇放棄了安逸平穩的生活,選擇一個人遊走他鄉。燕錦,錦馨她是去尋醫了,也許不久的將來,她就會回來。”
燕錦痛苦的揪著自己的頭髮,他頭很疼,很疼。老太君的謊言,到底逃不過他的法眼。
燕錦道:“你還騙我。這全天下最好的醫院,就是你們戰家的寰亞醫院。她捨棄寰亞醫院,分明就是想一個人偷偷在異國他鄉完成她最後的一段人生旅程。她怕我接受不住她離世的打擊,所以她才要偷偷離開我。”
老太君道:“你既然知道她的心意,為何不好好活著,讓她走得寬心點?”
燕錦卻哀莫大於心死道:“沒有她,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老太君顫了顫,戰爺攙扶著她。
老太君萬般無奈下,從包裡掏出蘇童留給燕錦的信。
“燕錦,這是蘇童留給你的信。你看看吧。”
燕錦接過來,一封信,還有一隻錄音筆。
他開啟錄音筆,就聽到蘇童調皮的聲音溫柔的響起來。
“錦,讓我猜猜你現在在做什麼呢?肯定是躺在醫院裡,將所有醫生罵了個狗血淋頭吧。我知道,我離開後,你一定會很難過,很難過。可是錦,你要記住,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為了我們的重逢,我希望你能努力充實自己,站在人生的最高峰。而我,也會努力的活著,我會四處求醫,尋找活下去的機會。為了你,我一定會活著回來。”
“錦,如果你快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請答應我最後一個請求:送我回家。我想回到爹地媽咪身邊,做他們一輩子的女兒。”
燕錦崩潰大哭。
“小乖,你耍賴,你純心躲著我,卻又要我四處找你。你就是故意拖著我的命......”
蘇童的錄音,讓燕錦的情緒略微舒緩了些。
老太君和戰爺離開時,燕錦已經接受了醫生的治療。只是,燕錦卻忽然叫住老太君。
“姥姥。”
老太君轉身望著他,慈靄的問:“錦,什麼事?”
燕錦眸底是摧毀萬物的狠光,他咬唇問:“是誰告訴我家小乖,她的病情的?”
提到這茬,老太君也是非常生氣。
因為舜英如果沒有對蘇童道出實情的話,蘇童的餘生雖然短暫,但是可以在燕錦身邊安樂無憂的走完一生的旅程。
老太君雖然素來疼愛舜華,可是燕錦是她的親外孫,論親疏,論公道,她都是鐵定站在燕錦這邊。
遂實話實說道:“錦馨說,是舜英告訴她的。”
燕錦拳頭殊地握緊。
老太君為舜英捏了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