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你親自走一趟,我必須留在商號坐鎮。而且你不可暴露身份,讓秦川找鄉紳耆老作保,務必小心行事。”柳如煙吩咐道。
“可是……小姐”小嬰覺得不妥,
“萬一遇上緊急狀況,您又不在,我難以定奪。”
“總之一切以夫君安危為主即可,對方索要多少銀錢都不必在意,時候不早了,你儘快起程吧。”柳如煙催促道。
小嬰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恭敬點頭,“遵命。”
小嬰離去前深深看了柳如煙一眼,滿眼都是失望。
葉塵跟隨柳如煙許久,如今好不容易才查到一點線索,柳如煙竟聽信幾句流言便放棄,小嬰著實為葉塵感到不值。
小嬰悄然關上房門。
柳如煙拿出一張她和葉塵的畫像放入畫框中,將其置於案几旁。
這張畫像是葉塵十七歲生辰那日所繪。畫面中葉塵閉目許願,燭火映照著他年輕的面龐,一旁的柳如煙溫柔凝視著他,嘴角含笑。
若沒有葉慕,柳如煙和葉塵會不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而今看清了柳如煙的真面目,
葉塵深知自己和柳如煙是不可能走到最後的,沒有葉慕將來也會有旁人。葉塵人生所有的美好都停留在了十七歲那年。
葉塵伸出手想要觸碰畫框,手指毫無預兆地穿了過去,葉塵只能苦澀一笑。
一陣狂風從雕花窗吹入,吹得紗帳飄動。葉塵望著那飄動的白紗,心中思忖柳若馨前往北漠所為何事呢?難不成是來找自己的?
不可能,自己和柳若馨本就沒什麼交集,柳若馨行動不便,又何苦親自跑這一趟?
葉塵很快便將這個念頭拋諸腦後。
這一天柳如煙備受煎熬。小嬰是午後起程,到達時已是夜晚,那地方又極為偏遠,最快也要次日才能知曉訊息。
這一晚柳如煙難以入眠,她一遍遍摩挲著自己手中的佛珠,
喃喃自語:“夫君,你莫怕,很快便能回家了。”
葉塵只是冷冷一笑,自己的骨灰早就在她身邊了,還尋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