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蘇寒煙垂下頭，用勺子攪著碗裡的粥。
“怎麼？意興闌珊的樣子？”風彥走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她默默地喝著粥，沒有應聲。
風彥的手很隨意地搭在了她的肩膀，用眼神示意餐廳裡的僕佣都離開。
“好了，說吧！”他猜到了她的心思。
蘇寒煙這才緩緩開口，“大人，其實我一直都希望聰聰能知道自己是一個大男孩子了。他今年十五歲了，真的不是五歲。那些玩具……我看著心酸。”
風彥把餐椅拖了下，捱得她更近了。
“我只是希望他開心……”
他的語氣很溫和，一下觸及了蘇寒煙心底的脆弱，眼圈跟著紅了。
“是啊！他會開心的，因為他的智力和記憶永遠停留在了五歲。孩子都喜歡玩具，可是，我怎麼覺得自己努力了那麼久，一下白費了。我只是希望他跟別的男生一樣，所以我拼了命也要他去學習畫畫，也要讓他去參加康復課。我一遍一遍地告訴他，聰聰，你十五歲了，你十五歲了……”
她低著頭，眼淚落在了碗裡。
吸了吸鼻子，她抓起餐巾抹了下眼角，哽咽著說，“對不起，大人，掃你的興了。”
風彥做了個深呼吸，擱在她肩膀的手微微一用力，將她摁進了自己的懷裡，“沒事，以後你弟弟想怎麼生活怎麼生活，只要他開心。那個繪畫賽初賽評選很快會有結果，放心吧！”
他低沉的嗓音迴響在蘇寒煙的耳邊，他的安慰和體貼讓她心裡一動。
她垂在身側的手顫抖著抬起來，在快要接觸到他的腰時，又慢慢地垂放下去。
很快，她清醒過來，輕輕推開了他。
“我想好好吃早餐。”
“好，多吃點。”風彥的手擱在了她的餐椅靠背，然後便用一種專注的眼神盯著她看。
她被看得很不自在，幾乎是風捲殘雲一般填飽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