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脾臟,安安,我……沒了脾臟。不過,醫生說,沒什麼大礙。本來不想讓你知道,可你是我老婆,我不能瞞著你……安安……”他的背明顯的感覺到了一陣溼意,她哭了。
“我沒事了,安安,別哭……”他心裡一疼,轉過身把她抱進了懷裡,“好了,你男人還是那麼健康,別哭了……只是一個脾臟,沒關係的……”
安諾怎麼可能不哭,是她讓他受了那麼多的罪和苦。他們兩個人之間,一直都是她在傷害他。
她十六歲認識他,折騰了那麼多年,他們彼此都付出了那麼多,可為什麼每一次都要把他傷得那麼重?
“三兒……我都不敢去想……你要是真出了事……我該怎麼辦……”安諾緊緊抱住他,伏在他懷裡抽泣著說,“那天飛機要起飛的時候,我的心好痛……好痛……三兒,我不該扔下你……對不起,對不起……”
“你不用跟愛著你的男人說對不起,你為我生下了多多,一個人帶著他長大,辛苦的是你。”
“我要說……我要說……”她的掌心下,是一條醜陋的疤痕,她撫摸著,只覺得一種錐心的刺痛,從她的掌心下,延綿到了她的全身。
真是痛,痛得後悔,痛得想讓時間倒流,痛得想重來一回。
要是真的可以時光倒流重新來過,她絕對不會讓他受那麼多的苦,絕對捨不得傷害他一絲半點。
“安安……”燕子清抬手托起她的下顎,盯著她淚溼的小臉,笑著問,“你哭得那麼厲害,是不是嫌棄我沒了脾臟?”
安諾先是一怔,隨後反應過來,用手輕輕捶著他的胸膛:“我怎麼可能嫌棄你?不准你說這樣的話,不準!”
她知道他是在說玩笑話,可他這麼說,卻讓她的心裡很不舒服。現在的她,對他的那種愛,是根本不想任何人來質疑。
“好!不說了!那我們做點別的……”他扭頭看了看小小的淋浴區,然後轉過臉盯著她,眼神邪魅而又蠱惑,“你這是要跟我一起洗呢?還是一起洗?”
安諾嘆息著,心疼的看了眼他身上的傷,說:“一起!”
燕子清低低的一笑,滿足而又愉悅。
“你笑什麼?”她含著淚問。
“安安,我不敢相信那是你說的話。”
“你又取笑我?就是我說的,我以後要賴著你,霸佔你的全部。三兒,我愛你,真的,我好愛你!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愛你,你不知道。”說著,安諾的心又是一陣陣的疼,又禁不住潸然淚下。
“我也愛你,安安,愛你如命,不,你在我心裡,比我的命更加的重要。”
安諾抬起頭,一雙大眼睛眼淚汪汪的:“天快亮了……”
“嗯?”他不解地發了個單音。
“洗澡,睡覺!”她用力把他推到了花灑下,“不準說話了,就知道弄哭我。”
“安安……”
“說了不準說話!”
“我愛你!”
“這句話可以說。”
“那我說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