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將動未動時,一封密信傳到顧明珠手中。
顧修榮的死若要追根溯底有些困難,可若是有人主動……
顧明珠面色陰沉,一封信讀完更是十分難看,她站在原地沉默半晌,才將信遞去。
初秋接過一看,頓時沉重凝目。
這封信是透過江陵線傳來,東南與江陵的紐扣便是十三園,然而這封信的末尾落筆者卻是狂蕩不羈的宋子熹三字。
這代表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初秋消化著這個驚人的訊息,忽然聽到顧明珠道:“我又錯了……”
初秋在她身後,看不清表情,這四個字聽著平平常常。
微風乍起。
“這世上最難測的便是人心啊。”
顧明珠帶著初秋連招呼都沒打,趁著夜色快馬加鞭赴約。
三日後,剛過晌午,兩國交匯的一處山腳下。
烈日當空,群山萬壑間不見人影,馬匹由快轉慢,不一會便停在了山腳。
顧明珠神色淡漠,身後跟著初秋,二人上山。
不一會後,一道黑衣身影出現在二人面前,在他身後,幾名便裝侍衛持刀而立。
似有所感,他回過頭來。
顧明珠站在烈日下,面無表情盯著他。
宋子熹向來喜愛白衣,這一身黑反而將他身上的雅氣蓋得嚴嚴實實,氣定神閒間,像是無上的君王。
一切,都變了。
宋子熹目光含笑:“你來了。”
顧明珠看著他冷笑一聲:“我會怕?”
宋子熹輕點頭:“你心思乖張令人難以捉摸,縱使有那封信,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你會來。”
顧明珠五指倏緊:“你錯了,縱使今日天羅地網,我也一定會來,不親手殺了你,我往後都日夜難眠!”
這明明是一番十分鋒利的話,宋子熹卻恍若不覺,甚至還保持著微笑:“是你。”
顧明珠道:“為什麼?”
宋子熹沉默看著她。
那張臉上怒意難掩,雙目似淬了冰一樣的寒。
這般無聲對峙片刻後,宋子熹才道:“為什麼……很簡單啊,雲昭要用我拉攏岳家,最好的辦法便是賜婚,可我不能娶嶽靜姝,但皇命難違,最好的辦法便是……她死!”
顧明珠臉色陡然一怒。
宋子熹道:“我努力三年才爬上這個位置,到最後才發現還是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既然這樣,那大家就一起下地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