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應然從她這離開,帶走了食盒,紅葉坐在桌邊,陷入了深思中。
……
此刻在東域邊境,一場戰亂後,到處都是淒涼的冷意,可能是死傷過太多人,哪怕豔陽高照,人心也感受不到暖意。
停戰後,百姓們久久都沒回神,之後的幾日,卻在家中痛哭出聲。
死亡讓他們變得麻木,也見證了人性的多面。
有人在戰亂中,捨棄自己的生命,救兄弟家的子女,也有人為了一口吃食,捨棄自己的骨肉。
閃光點永遠對稱著陰影,人心最是難以揣測。
三十已經押解慕翎和柳婧往京城走了,沉俊旭帶著大軍留下,一方面是打掃戰場,一方面是防著虎視眈眈的東域。
本來在慕翎壓迫下的百姓,是很擔心他們的處境的,寧軍會不會也肆虐殘暴?
膽戰心驚中,讓他們沒想到的是,沉俊旭在正式接手東域邊境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袁桂手下那個士兵都揪了出來,押到城中,由百姓親自指控他們的罪行。
這些人,打家劫舍,欺凌婦女,不光沉俊旭,整個寧軍都不承認,他們還算是大周的軍人。
不過是披著軍人一身皮的強盜罷了。
浩浩蕩蕩地壓著這麼多人去城中,百姓起初是不敢指控的,他們擔心懲處不力,事後被人報復。
沉俊旭也不催促,就站在一旁,靜靜地等著。
他身邊,還放著一架大鼓,今日,誰都能鳴冤。
能拿出證據的,他一定會給他們一個公道。
等了幾個時辰,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一個顫巍巍的老人,終於站了出來。
他緩步走到的大鼓前,拿起鼓錘,側頭問沉俊旭:“沉將軍,我有冤屈。”
“儘管敲!”沉俊旭朗聲道。
或許是他的眼神給了老人鼓勵,他舉起鼓錘,重重地敲擊兩聲,然後跪在了沉俊旭的面前,伸手指著的隊伍中的一個男人:“草民要控告他,***殺害草民的女兒!”
沉俊旭將他扶了起來:“您先請起。”
然後,他對身邊計程車兵道:“將那個男人押上來。”
不多時候,有個脫了鎧甲的男人,就跪在了沉俊旭的面前。
“這位老人說的,可是事實?”
男人梗著脖子否認:“我從未見過他的女兒,更別說***殺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