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錦玉這會兒找了出石凳,銀杏放了軟墊後,她就坐了下來,還笑眯眯地抬頭看墨依依:“這件事也不怪你,如果不是他總嚇唬你,你也不會對此深信不疑的。況且他性子本就惡劣,也難怪做了好事,也不讓人領情。”
這話雖然是在給墨依依開解,但怎麼聽,都像是有點偏袒墨清寒似的,墨依依臉上更羞赫。
“既然你已經看過冊子,想必有些誤會也就能解開了。”元錦玉竟然有點功成身退的成就感:“他並非大奸大惡之人,當初本宮若是不做出這決定,你可能就要死在其他人的手上。在墨清寒身邊,最起碼你還能衣食無憂。”
墨依依真的是太自慚形穢了,如果現在有地洞,她肯定毫不猶豫地鑽進去。
她也明白自己和元錦玉之間的差距是在哪裡了,就憑她這樣瞭解墨清寒,自己就沒什麼和她爭的資格。
於是墨依依千迴百轉的,自己的心意都沒說出口過,竟然就要夭折了。
元錦玉要是知道這事兒,肯定腸子都會悔青了,畢竟她把冊子給墨依依看,是希望她能解開心結的。
現在她觀察了墨依依一會兒,覺得她可能還是在震驚中沒緩過神兒來,就柔和地說:“依依,你要不要先休息休息?”
墨依依木然地點頭,把冊子遞給了元錦玉,又木然地走了。
一路渾渾噩噩地回到了廂房,她一頭就栽到床上,不願意起身了。
怎麼辦,那麼多個墨清寒的映像,都清晰地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中。
最初進了欽天監,他邪魅地看了自己一眼,就讓自己給他奉茶行禮;她試圖逃走,被他抓回去,然後用各種方式懲罰;後來就是他嚇唬自己了,每次看自己花容失色,他好像都很高興。
真是的,她不該原諒他的,畢竟他說謊騙自己,也是他的不對。
可是現在墨依依捂著自己的心口,怎麼就覺得,她好像是沒什麼資格再站在墨清寒的身邊了呢。
尤其是面對元錦玉,她只會想,那是一個讓她都生不出爭搶心思的女人。
墨依依就這樣沉寂下去,元錦玉可是不知道的。
她吃過晚飯,還得意地和慕澤講這件事呢。
“這墨清寒,那麼多人他不留,為什麼偏偏留著墨依依,肯定是有別樣的情愫。不過都半年了,他們進展還是這麼慢,所以我決定推他們一把。你說墨依依現在肯定會覺得,墨清寒是個好男人,然後徹底把心給交付吧?”元錦玉還雙手握在一起,抬頭看著,眸子中滿是希冀。
“你又開始給人當紅娘了。”慕澤戳她的小臉蛋兒,一個小坑出來,馬上就彈平了,還留下了一個小紅點點。
元錦玉不滿意地看著他:“我這分明就是在做好事!而且讓墨依依知道這些,我心中一顆石頭也算是落了地,總算是不用擔心她一時想不開再報復我了。”
說到這裡,元錦玉忽然想起另外的事:“對了,墨清寒調查平親王如何了?”
談論正事的時候,慕澤也不戳元錦玉了,而是把進展都告知了她:“……現在墨清寒應該已經到了他的封地,暗中跟著他了,可是那裡距離京城比較遠,訊息傳回來,還要幾天。”
元錦玉還是很信任墨清寒的:“那咱們就再等等。”
第二天的時候,元錦玉特意讓慕澤一個人去書房了,自己就等在花廳。
她覺得以墨依依的性子,一定會來請教她問題的。
誰知道等來的墨依依的,竟然沒捧著任何的書,只是穿著欽天監的服飾。
元錦玉愣了愣:“依依,你這是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