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振鍔應道:“應是有的,弟子刻下感覺耳目遲鈍,眉心不再湧動,想來是法器有了效果。”
“嗯……”向求真摸著下頜若有所思,也不知想起了甚麼。
薛振鍔只道真人是在思忖此符陣應用,卻不知真人刻下心疼不已。此英雄巾為血蟬絲織造,本就寶貝無比,內裡又要以金絲編織,又要鐫刻雲篆符陣。
這幾日向求真與王振良連翻嘗試,足足毀了十七條,這才得了這條能用的。盤算起來,便是回收了些許材料,依舊耗資八千兩之巨。
薛振鍔等了半晌,忍不住出言道:“真人,弟子有一事要稟明。”
“哦?振鍔儘管說來。”
“是。弟子於神京偶然得知,上清派流傳一石碑,上有碑文便是以雲篆天書書就。那下茅山弟子揣測,上清派歷年積攢,碑文逾三百有奇!弟子請命趕赴上清派,以雲篆換雲篆,如此我真武自可掌握更多雲篆。”
向求真笑道:“振鍔心思不錯……卻是想得差了。”
“真人何出此言?”
向求真道:“上清派雲篆乃不傳之秘,你此番前去怕是隻得其形不得其意,如此又有何用?莫要說以雲篆換雲篆之言,上清派流傳久遠,底蘊深厚,非是我真武可比。尤其當代掌教陳元鏡,那老雜毛頗為吝嗇,怎會讓你佔了便宜去?
此事急不得,且待老道謀劃一番,早晚要讓那老雜毛求上門來。”
薛振鍔臉上扭曲,憋悶不已。掌門真人這真性情……實在太過真性情!
罵和尚是賊禿,罵上清派掌教是老雜毛……好傢伙,掌門真人急了真是連自己都罵啊。
一旁的陳德源實在看不過,忍不住出言道:“真人還請留些口德。”
向求真惱了,罵道:“便是爾等思慮這、思慮那的性子,哪裡修得成大道?”
陳德源哭笑不得,唯唯應下。
向求真呷了口茶,說道:“振鍔泥丸宮之厄已解,若無旁的事且在後山歇息幾日。待過了十五,派中有大事。”
大事?真武大帝誕辰得三月三,正月十五之後也沒旁的事了吧?
等等,莫非是……這英雄巾都能鐫刻雲篆符陣,先前也說香火願力有了存取之法。如此說來,真人莫非要改換神像?
薛振鍔欣喜不已,當即領命退下。
如此過了十餘日,待過了正月十五,真武派派了能說會道知客道人,但有上山善信,盡數被攔下,只說山中神像年久失修,須得重新裝藏、開光,是以真武封山,待過了正月二十二再行開放。
與此同時,真武派各宮、觀上下忙作一團。一臺臺精巧法器自後山搬運而出,真修親自押送自各宮、觀,有別派同道過來問詢,必引得真武真修弟子嚴陣以待。
此番陣仗驚得各派惴惴不安,小門小派還以為真武謀劃了幾十年並派之舉,而今要以力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