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帶感情的話從他口裡慢慢吐出來:“一個一個……如今你們是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麼?”
最後一個字落地,紀惟言臉上已經隱約有些怒氣了。
“殿下,不敢……”喬約連忙低下了頭,“我是為了您的身體著想,只要做了手術,您就一定會痊癒,而且那件事,也不一定會生,只是說有可能……”
“而且,就算那樣,也總比您現在好吧……每天必須要靠吃藥來緩解疼痛,但那只是暫時性的,而且每用一次,依賴性就會越強,後期您還會逐漸加大藥的用量……”
喬約冒死也要把這些話說出來。
“您也知道,這種藥功效雖然強,但對人體的傷害也很大,只是一個小手術,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您不用太擔心……”
一直在勸誡著男人,但紀惟言卻無動於衷,甚至最後還打斷了他的話,臉上帶著幾絲不耐煩。
“別再提起這件事!”
在男人的威懾下,喬約也不敢再說什麼了,只能默默地,又把幾盒藥放在了桌上。
臨走的時候,他看到男人,正用手撐著頭,神情看不太清晰,燈下的身影,顯得異常的朦朧。
他嘆了口氣,還是囑咐了一句:“您每次吃兩粒就可以了,千萬不能過這個數,否則……”
見男人似乎是要怒,喬約把未說完的話都嚥進了肚子裡,然後便匆匆離開了房間。
紀惟言拆開其中的一盒藥,從裡面拿出幾粒,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等服完藥,他緊皺的眉頭才舒展了不少。
在書房裡待了一會,紀惟言又拿起外套往外面走。
一個安靜的房間裡,一個女人正靜靜地躺在床上,神態一點也不安詳,眉頭一直都是皺起的。
在床邊坐下,紀惟言的目光緊緊落在女人臉上,手也轉而握住了她在被子下的手。
“母親……”
男人低低地叫了一聲,也不管她是不是能聽到,頭微微低著,讓人看不出在想什麼。
房間裡沒有開燈,紀惟言靜靜地坐著,看向女人的眼裡泛著柔和的光芒。
……
婚紗隔天就送過來了,趙清染這邊剛和江蘇影通完電話,就聽傭人說婚紗已經送進了房間。
紀惟言還沒回來,她一個人上樓,看到沙上放置的盒子,嘴角也不禁彎了彎。
把蝴蝶結絲帶解開,隨即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條仙氣飄飄的婚紗。
婚紗上墜滿了星星點點的染鳶花,薄紗輕垂,下襬是一層層的蕾絲,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材質,整條裙子都閃爍著溫和的光澤。
這應該是紀惟言送給她的第二條婚紗了。
趙清染不禁想起了以前那段時光。
那個時候,他不顧她的病情,非要娶她,甚至什麼都準備好了,但後來卻生了那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