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伽搖搖頭。
再見!
再見又能如何?
“陛下。你們多保重。”
“保重。”
葉伽告辭。
夕陽灑滿了皇宮裡的林路,一地落花,粉紅的花瓣漫天地飄來蕩去。
他想,自己終究未能再見她一面——本來以為祭祀大典上還能再見一面。
但是,沒有!
直到他離去也沒有。
祭祀當日起,拓跋宏再也不曾回立正殿。
後宮上下,風言風語。
一朝得勢,雞犬升天;一朝下沉,頓失滔滔。
“生病”的馮昭儀,反而不藥而癒了。
再笨的人也知道她沒病——裝病呢。
不被允許出席太后祭祀盛典,不裝病怎麼成?
識趣的妃嬪們爭著搶著和馮昭儀劃清界限——盡力不往她靠近了,就算遊園的時候也無人跟她搭訕了。
就連馮昭儀的宮女也低人一等。
寶珠等人嘴角的傷痕逐漸消失了,但捱打的陰影留下了,每每見到馮皇后都如老鼠見了貓一般。
只馮妙蓮一直在等。
等著葉伽的訊息。
也許,祭祀之後,他會來辭別?
但是,等了很久也沒有音訊。
葉伽已經離去了——因為他沒法來辭別——是的,如果不得立正殿的召喚,他一個國師,不許到立正殿。
直到過了好久,馮妙蓮才知道他祭祀的當天晚上就離去了。來去匆匆,形如一夢,沒有給她任何幻想的空間。
一別經年,再見無期。
彷彿她活著,那已經是唯一一點念想了。
如今,這點念想也沒了。
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