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聽了書生的話,毛樂言一直都把劉紅的事情記在心上,想不到今日竟然讓她見到了劉方夫婦,也合該讓她管這個事情。╔御王有術,狂妃欺上門╗她相信天下間很多事情都講緣分,緣分讓她遇見劉紅,知道劉紅的遭遇。緣分也讓她碰到了劉方夫婦,讓她看清兩人的嘴臉,也讓兩人成功地激怒了她。
因為劉紅的事情,讓毛樂言完全沒注意到慶王今日的異常。她沒有問他為什麼最近經常往毛苑裡跑,為什麼老愛黏著她,甚至今日要抽空帶她來吃好吃的。她和他相識那麼久,他從沒帶她出來吃過一頓飯。不過她也知道今日他心情很好,否則也不會一大早起來找她出去喝早茶。
回到毛苑,她已經很困了,幾乎是立刻爬上床睡覺。一覺醒來,又是上班的時間了。
今晚回到文怡樓,卻感受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氛。老闆嚴冰臉色沉重地坐在大堂之內,一眾護衛和姑娘站在旁邊,也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她看向霸哥,霸哥眸光頹然,嘆息道:“你來不來都無所謂了,咱們文怡樓要倒閉了。”
毛樂言聞言一驚,“出了什麼事?”
嚴冰愁思滿面,道:“霞姐帶著十幾個姑娘走了。╔豪門有毒,卯上惡劣上司╗”
“走了是什麼意思?她不做了?”毛樂言知道老鴇霞姐有一定的股份,但是就算她帶走了十幾個姑娘,也不至於倒閉啊,大不了就再找姑娘便是了。
嚴冰沉緩地道:“她退股,帶走的姑娘全部都是咱們這裡頂尖的姑娘,最重要的是,咱們十天之後要舉辦一個活動,已經收取了客人的入場費,到時候若是沒有表演給客人看,不必我說,你也知道有什麼後果。”最艱難的一樣就是霞姐要退股,若果他找不到人合股,就要把文藝樓賣出去,把銀子按照股份分成。
會預先交入場費的客人,一般都非富則貴,到時候若真的是一場虛假演出,只怕真的會被砸場子。可要在十天之內籌備一個表演,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毛樂言心底也有些頹然,狐死兔悲,她身為文怡樓的員工,也不想文怡樓倒閉。她知道嚴冰也是第一次出來闖事業,要證明給他爹看他的能力,這次若是失敗了,可謂是他致命的一擊。
“小君,出去張貼紅文,就說今晚東主有喜,休息一日。╔絕色狂後:唯我獨尊╗”嚴冰吩咐道。
小君是文怡樓的賬房先生,他站在嚴冰身邊,聽到嚴冰的吩咐,道:“是,我馬上去。”
姑娘們心情也不好,文怡樓生意一向很好,她們的姿色雖然不是上等,但是在文怡樓所賺不少,或者可以說是嚴冰分成給她們的銀子比其他青樓要多。離開這裡,她們也很不捨得。
大家漸漸散去,毛樂言走近嚴冰,問道:“除了表演,是否還有什麼難處?”
嚴冰抬眸看了她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毛樂言正色地道:“大家都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人了,有話不妨直言,我或許未必能幫上忙,但是至少說出來自己心裡也舒服點。”
嚴冰嘆息一聲,道:“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了,袁季霞要分檔,要麼我做,要麼她做,要麼把文怡樓頂出去。她知道我沒有足夠的能力頂起這文怡樓。我真是不明白了,文怡樓一直都在賺錢,她也有分紅的,而且不少。為何忽然間說撤股就撤股?”
毛樂言算是聽明白了,就是文怡樓一直在賺錢,霞姐不想跟人分一杯羹,她不是不做,而是要把嚴冰踢出局自己把錢賺了。╔豪門有毒,卯上惡劣上司╗霞姐明顯是老滑頭,欺負嚴冰第一次出來做生意,又沒有家族的支援,更沒有什麼人面,所以她吃定了最後嚴冰是要放盤,她一定會是幕後買盤的人,到時候整個文怡樓便落入她的手中了。
這本就是做生意的手段,說不得誰對誰錯,誰不想賺錢,只是手段讓人有些不齒罷了。
“那你現在缺多少錢?”毛樂言問道。
“二萬兩!”嚴冰苦笑道,“銀子是一個問題,另一個問題是姑娘也缺失了一半。莫說是十天之後的活動了,就連今夜的營業都成問題。”青樓沒有姑娘,實在是貽笑大方。
“二萬兩這麼多?”毛樂言之前有些心動,但是一聽到二萬兩,心頭的熱情立刻被澆熄。
“沒錯,開張的時候,我出了三萬兩,她出了一萬五千兩。現在文怡樓做起來了,讓人估價,她的那份約莫是二萬兩。”換言之,他是大股東。她倒是奇怪了的,霞姐若是有這麼多銀子,為何早不自己做?她的股份如今值兩萬兩,如此類推,他的股份如今是四萬兩。╔代娶,官少的隱婚新娘╗文怡樓開張約莫年餘,按理說一年多的時間裡她不可能賺到四萬多兩銀子,莫非是背後另外有人入股?還是自己猜測錯誤,霞姐只是想套現,並不想頂下文怡樓?
但是,若她真是想套現,她不會帶走那麼多姑娘,她分明是為自己儲存實力,變相威逼嚴冰賣盤。
“你找不到人合股嗎?”毛樂言問道。
嚴冰搖搖頭,“找不到!”
“但是文怡樓每日所賺的銀子不少,你若是放風聲出去,很多人有興趣入股的。”毛樂言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