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樂言有些好笑,“我們不是敵人,莫非是朋友嗎?”
“是不是朋友小王不知道,但是至少不是敵人。”劉澤中正色地道,他伸手奪過毛樂言手上的包袱,道,“走,跟小王去靜王府,小王要姨娘給你一個交代。”
毛樂言甩開他,“不必如此虛偽,劉澤中,你對付我,我可以理解,你真沒必要如今又來跟我解釋這個解釋那個,只會顯得你這個人敢做不敢當。”
劉澤中微慍,“不是小王做的,小王自然不會承認,小王這段時間都不在京城,小王是回京之後無意中知道的,已經苛責了姨娘一頓,你大可以跟府中的人求證。”
毛樂言嘆嘆氣,“劉澤中,無論真假,對我來說都不重要,回去轉告你姨娘,不必玩陰招,有什麼能耐儘管招呼,我等著。”
劉澤中不由分說,拉著她就上馬車。
毛樂言掙扎了一下,但是隨即便任由他擺佈,事實上,她也該好好地跟陳如兒面對面地談談了。暗地裡較量兩次,陳如兒都未能得逞,想必她也有見見自己的意思了吧。
馬車噠噠噠地往靜王府賓士而去。
靜王府四周有很多武林人士佈防著,這些武林人士,很多是各大門派的人,也就是說,都知道眼前這個貌美女子就是新上任的武林盟主。所以,當毛樂言出現的時候,很多人都下意識地迴避,只除了王府原先的侍衛。
小舒等人對劉澤中依舊存著很大的敵意,他們甚至覺得如今是劉澤中挾持她們來的,所以,顯得十分害怕。
陳如兒像是早料到一般,坐在正廳院子外的竹椅上,身披一件白色的狐裘披風,身後的紅梅映得她臉色白皙如雪,她遺世獨立地坐在那裡,肩膀上有粉紅的花瓣,挽著一個慵懶的墮馬髻,一支碧玉鑲碎金簪子斜斜地摟著一頭青絲。縱然見過多次,縱然身份對立,毛樂言依舊不得不承認她真的是個傾國傾城的女子。
“你來了!”她靜靜地開口,臉上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眸光和煦得跟三月的春光一般,讓人不自覺地舒心。
“夫人好!”毛樂言淡淡地問好,既然對方沒有跟她翻臉,那大家就鬥裝,看誰能裝到最後。
“該叫你十八小主還是樂妃娘娘呢?又或者,跟澤兒叫你小言?”陳如兒笑容收斂,凝眸問她。
毛樂言淺笑,“我們之間還沒熟到那個程度,你還是叫我毛姑娘吧。”
“難得毛姑娘到靜王府作客,澤兒,不如吩咐廚房多準備點好菜,今晚留毛姑娘吃飯吧。”她笑容淡淡地道。
方才還一臉慍怒的劉澤中,如今竟像個小跟班似地點點頭,“嗯,好。”說罷,他轉身便走了,竟沒有再看毛樂言一眼。
毛樂言微微愕然,隨即明白過來,笑道:“想不到你對他也用了幻術。”
“我是為了他好,有些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錯對,旁觀者清,當局者,從來都是迷糊的。”陳如兒緩緩起身,她身後的侍女上前為她掃去肩膀上的落花,然後又靜靜地退在一旁。
“有一句話叫上得山多終遇虎,你的幻術,也總有被他識破的時候。”毛樂言澹然道。
陳如兒笑了笑,“是麼?這點不必毛姑娘操心,什麼時候會被他識破,我心中有數。”
毛樂言邪魅一笑,“那你會否想到,這個幻術,會在今天破呢?”
陳如兒臉色陡變,幾乎是驚恐地看向劉澤中剛才走出去的拱形門口,門口外,站立著怒氣騰騰的劉澤中,他臉色鐵青,身子由於憤怒而微微顫抖,他幾乎是撲上來,打了陳如兒一個耳光,猙獰的模樣讓毛樂言也覺得心寒。
他怒吼道:“終於知道小王為何總是做了許多事情,卻沒有任何記憶,原來,是你對我用了幻術。”
陳如兒伸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臉頰,她方才還白皙如雪的臉,如今多了幾道指痕,青腫難分,毛樂言瞧見了,也禁不住心生幾分憐憫。
陳如兒看向毛樂言,唇邊終於沒有了那一抹蠱惑的笑意,帶著冷冷地神情,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是你做的?”
毛樂言淡淡地道:“自從上次在深林裡有人對我施展幻術之後,我加強了防禦,如今不管是誰,只要在我面前施行幻術,都會在六十秒內失效。若是我沒猜錯,上一次對我施展幻術的人,也是你吧。”
惡果終自嘗,陳如兒算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