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沒有心思去問。也不需要問了。
安琪的手從我的耳垂劃到我的喉結。因為我忘記穿外套,在外邊凍了太久,他的手反而不那麼涼了。
“晚上又看了一遍《剪刀手愛德華》,不知不覺睡著了,”我們廝磨了一陣,安琪搶先開口,“我夢到我變成了金,你變成了愛德華。我還夢到你偷偷來看我,舉著剪刀手把我的玻璃窗剪出了一個窟窿,哈哈……”
他身上的氣味讓我安心。
“我睡得太沉了,一點都不想醒過來——那個夢好幸福啊……”他又趴在我耳邊,“剛剛還是醒了,鬼使神差地拉開窗簾就看到你……康榕啊,你也太……”
安琪的聲音讓想狠狠地笑,又讓我想痛快地大喊幾聲。
“……我都懷疑我現在也在做夢。”他又握住我的手放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像是在試驗自己是否還在夢裡。
真是大傻瓜。
當然不是夢。
才分開了半個月,我們卻都有些不適應跟對方太過親密的接觸了。
纏綿的前奏十分漫長,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打破略顯陌生的隔閡。
親吻是淺嘗輒止的,對視是畏縮的,撫摸是剋制的,試探是矜持的。
天快破曉。昏暗之中,我們連半件衣服都沒脫下。
“安琪,我好累啊……”我終於架不住疲憊,決定聽從理智的忠告,“看到你我就很開心了,讓我睡一下吧。”
“看到我就很開心嗎?”安琪微微皺眉,“你看到我就沒有別的想法嗎?”
“當然不是,可是……”
我沒說完,安琪就拉開了我褲子的拉鍊。
“這樣你都睡得著?”他生澀地解著我的褲子。
我一下子睡意全無。我深吸一口氣,“我以為你不想……”
安琪拉著我的手到他身下,“誰說我不想?”
“那速戰速決吧。”我一下子坦然,配合著脫自己的衣服。
“不行。不行。那麼久過去,我每天都夢到你……沒有速戰速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