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的邏輯我無法理解。
我不是什麼有故事或有秘密的人,但安琪如果想挖出我所有的事,我肯定不樂意。
推己及人——我尊重他的隱私也有錯?
安琪說話的語氣,讓我想起KTV爽約那天他揪著我衣領怒吼的情景。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安琪是真的想掐死我。
我有些發怵,雙手無力地掰著他的九陰白骨爪。他繼續低吼:“康榕,你這個冷血怪!我特麼真想掐死你!”
說完這話,他又鬆手了。留在脖子上的勒痕發涼。
他莫名其妙地生我的氣,又把我掐得半死,我也不可能不惱火。可安琪漆黑的雙眼又讓我發不了脾氣。
“睡了。”安琪一下栽進被窩,背對我側身躺下。
這下換我睡不著了。我捶他寬而薄的後背:“安琪,我不是不想知道你文身的故事。”
我知道他沒睡。但這傢伙就是不理我。
“三年前我還不認識你,你文這文身肯定跟我沒關係……我知道了也還是跟我沒關係。”
他稍微曲了腿,但還是不理我。我突然又想笑——這傢伙固執起來真像小學生。
我認慫:“安琪,你不介意的話就告訴我唄,我想知道。我剛才說不想知道是騙你的——我怕你煩我才那麼說的。”
“真的?”他終於開口。
我真誠地說是。他轉過身看著我,又問一遍:“你怕我討厭你?”
“怕。”我看著他露出有點孩子氣的笑,加上一句,“我更怕被你掐死。”
氣氛終於緩和下來。
安琪又坐了起來,脫下睡衣,亮出他心口的月牙刺青:“看在你跟我這麼相見恨晚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它的來歷。”
我吐槽他:“說話好好說不行嗎?非要脫衣服,還以為你又要打我。”
安琪幽幽瞄我一眼;我耳根發燙,把目光從他胸口移開。
“下午跟你說的那個朋友,他和我有一樣的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