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寧靠在沈慕止懷中,腦中一直迴響著黎承令在電話中說的那些話。
“他說什麼了。”沈慕止見她出神,就知道她還攥著剛才的事,因而問。
“他問我想怎麼處理黎染打傷王崢的事,還想知道王崢現在傷的什麼情況。說黎染打傷的是我的人,也知道我對他們母女向來看不慣,所以問他可以幫忙做些什麼。”
“這還真不像是他說的話。”沈慕止流貸嘲諷。
“誰說不是呢。我起初還以為他突然轉了什麼性,後來才反應過來,他不過是想要借我的手來修理那對母女而已,而且這件事拖著梁麗麗,就可以讓她分身乏術,自然沒那麼多精力應付離婚分資產的事情了。”
“還說了什麼?”沈慕止繼續問。
黎寧想了想,“無非就是假惺惺的裝腔作勢,說什麼知道自己錯了,想要儘量彌補。”
話說到這裡,黎寧冷笑一聲,“可他不明白,有些事情錯了就是一輩子無法彌補的。”
沈慕止不希望黎寧一直裝著仇恨來折磨自己,可在這件事情上,他知道這件事對黎寧的影響有多大,因而無法勸黎寧放下恨意,起碼現在不行。
沈慕止輕撫著黎寧的臉頰,一時間沒有接話。
黎寧默了默,又冷哼了一聲,“什麼事情都想的那麼輕巧,早想什麼去了!”
“之前你還說蘇菲婭勸你的話很有道理,這會兒忘了?”
黎寧抬眸看他,怔了一下便自嘲的笑了。
“是我又鑽牛角尖了。”
黎寧從來不是一個喜歡多做計較的人,唯獨對於黎家的那些事情難以釋懷,那就像是一直紮在她心上的一根刺,時間久了便感覺不到痛,可卻不能觸碰,稍稍一觸便是鑽心刻骨的痛苦。
沈慕止體諒疼惜,想要幫她拔掉那根刺,但還不是時候。
如果硬來,只會讓她更加難過。
沈慕止自詡是個聰明人,商場上摸爬滾打見過各種大風大浪,唯獨對待黎寧這件事,只能小心翼翼的循序漸進,不是不敢大開大合,只是想要在不知不覺中幫她拔掉那根刺。
“好了,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黎染的事情交給白嶄他們去辦就好。”
沈慕止說著起身,拉著黎寧一起站了起來。
“你都忙完了?”黎寧看了一眼他的書桌。
“那些檔案也不急於一時,今晚好好陪你。”說話間,沈慕止在黎寧臉頰輕淺一吻。
黎寧知他話中有話,笑眯眯的輕睨了他一眼,“說的好聽,還不知道是誰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