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寧說話間，拿著湯匙的手又忽然頓住，有些苦惱的說：“只不過這麼一鬧，雖然張家沒說什麼，但我心裡多少有點過意不去的，畢竟是人家老爺子的壽宴，卻被姚玉這事兒搶了風頭。”
沈慕止眸中含笑，“沈老爺子早年患了阿爾茲海默症，這些事情估計轉眼就忘了，至於他兒子張平，一直有意與集團公司合作，年後有個專案倒也可以分他一杯羹。”
“那為了我折騰的這件事，倒是讓你破費了。”黎寧話雖這麼說，笑容中卻露出幾分計謀得逞的模樣。
沈慕止笑容寵溺，“能讓你開心，也算是張平一家的功勞一件，這點事情不算什麼。”
黎寧向沈慕止身旁移了移，仰著小臉笑眯眯的看著他問：“我怎麼忽然覺得，自己像是那個古代王朝裡那個禍國誤政的妖妃了。”
沈慕止被這話逗得發笑，“為了你，我也不介意偶爾做一回昏君。”
夫妻二人雖然說的玩笑話，但黎寧卻也覺得心裡暖意融融的。
沈慕止向來將公司的事情放在第一位，而且向來都是公私分明的。
但是今天為了黎寧折騰出的這些事，卻毫不猶豫的為她破例，只為了撫平黎寧那小小的不安愧疚的心情。
黎寧挽著什麼的胳膊，輕靠在他的肩上，擺弄著他的手指忽而問：“慕止，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嗯？”
“我是說，我今天在眾人面前讓姚玉出醜，但同時也讓沈家成了大家議論的話題。事後想一想，又覺得自己有些人性的意氣用事，做了這麼多也不過是出口氣而已，我也可以忍著什麼都不做的。”
黎寧並不後悔讓姚玉成為眾人笑柄這件事，但同時又心中矛盾，不確定自己做的這些事情究竟是對是錯。
畢竟，她從來都是那個處處以大局為重，凡事將沈家聲譽放在第一位的那個最合格的沈家孫媳婦，但姚玉的這件事，讓她與從前自己的行為背道而馳。
雖然，整件事情上，她已經儘量的減少對沈家名譽的傷害，也正因此，她才讓聶太太與方明紅出面，而非她親自出面。
沈慕止在黎寧額頭輕淺一吻，“如果你這也算任性，那這世上也沒有不任性的女人了。”
黎寧抬眸看著他，眨巴眨巴眼睛沒說話。
沈慕止溫熱的手掌輕撫了撫她的臉頰，話語中卻透著幾分冷意，“姚玉不是無辜的人，比起她做的事，我們都已經太仁慈了。”
隨著沈慕止的話，姚玉的所作所為再次浮現在黎寧的腦海中，想到兒子額頭上的傷痕還沒有痊癒，黎寧又頓時心生惱恨。
瞬時間，心裡那點猶豫愧疚的心情便消散於無了。
默了片刻，黎寧又問：“我聽文怡說，這幾天星耀公司似乎出了什麼問題，是你和慕行做的？”
沈慕止微微頷首，“嗯。”
“連文怡都知道了這件事，想必鬧得很大？”黎寧好奇的問。
沈慕止笑了一下，“這些事情，你留別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