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承令也惱了，猛地一拍桌子，話都不過腦子就脫口而出，完全忘了今天打電話的目的。
“呵，那又怎樣呢？”
黎寧聽著黎承令惱了，她反而怒氣消散了不少，語氣輕飄飄的一句反問。
而也正是這一問，把黎承令噎住了。
是啊，就算他們是割捨不掉的血緣關係，那又能怎樣呢？
前一秒還怒火沖天的黎承令，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電話兩頭的兩個人，都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黎寧先打破的沉默。
“我們之間，沒必要再談什麼親情。從你放任我媽慘死，從你看著我被梁麗麗母女欺負卻無所作為的時候，親情兩個字對你我而言，就已經是最諷刺也是最可笑的存在。”
這一次，黎承令不再說什麼來反駁，或許他也明白，面對黎寧，他解釋說再多也不過是白費口舌。
“所以，我們還是以生意或者合作的關係相處比較好。”
惱怒之後的黎寧冷靜下來，說話也更加心平氣和，只不過這種疏離冷漠的態度卻比吵架還讓黎承令覺得心寒。
雖然黎承令依舊梗著沒應聲，但黎寧知道他在聽。
頓了一瞬，黎寧接言，“至於你剛才說的那件事，我想你來提醒我的同時，更應該勸勸那對母女別做傻事。別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最後連累的還是你。不過，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滿月酒那天歡迎你來，就這樣吧。”
也不等黎承令接話，黎寧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要說的已經都說清楚了，她也不需要聽黎承令的那些辯解。
曾幾何時，黎寧還是那個被黎承令和黎染母女壓在腳下，用仁和醫院威脅她隨意嫁人的處境。
但如今的她已經站在了黎承令和黎染母女們仰望的高度，所以她佔據著主導權。
“小寧。”
沈老夫人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黎寧立時起身，“奶奶，您怎麼過來了。”
“我聽到你好像在跟誰吵架，有些擔心所以過來看看。”
“抱歉奶奶，我說話聲音太大，打擾到您了。”黎寧扶著沈老夫人落座。
“是誰？不是慕止吧？”
沈老夫人只在黎寧惱火大聲說話的時候零星聽到幾句，所以並不清楚黎寧究竟講了什麼，又是與誰在講話。
黎寧聽了一笑，“怎麼會呢。慕止對我那麼好，除非我瘋了才會那樣跟他說話。只是一個無所謂的人而已。”
沈老夫人緩緩點了點頭，卻道：“不過啊，你這性子向來溫和，能讓你發那麼大火氣的人，應該也不是什麼無所謂的人吧。”
黎寧淺淺的笑了一下，她原本不想多說的，可沈老夫人這意思，顯然是在追問電話另一頭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