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話音剛落的一瞬間，黎寧的目光轉向了姚玉。
當初在與姚玉攤牌時，她就曾指責黎寧，使她在艾家宴會上出糗之外，更恨黎寧在沈老夫人面前爭寵，害的她和謹亦不得沈老夫人喜愛。
那時候，黎寧聽了這些話只覺得是無稽之談，可此時仔細想想，又似乎是有跡可循。
方才黎寧進門時，沈老夫人面無表情甚至稍顯沉肅。
可她剛一進門後，沈老夫人立時眉開眼笑。不但熱情招呼，還總是要讓人準備黎寧喜歡吃的，對黎寧百般關心愛護，而對姚玉卻是愛答不理。
幾個人間隔幾米的距離，可姚玉更像是透明人一樣的存在。
雖然，之前沈老夫人曾經提點黎寧，她和姚玉的身份註定不同，明言姚玉的身份低於她，甚至還說，必要的時候要端出一副當家主母的態度。
一時間，黎寧又好像明白了一些事。
沈老夫人的思想比較保守老派，認為即便是一家人，也有身份高低貴賤之分。或許，她苛待姚玉，是有意要壓著她，讓她明白自己的身份，也是在抬著黎寧，為黎寧和沈慕止的將來做鋪墊。
“小寧，想什麼呢。”
沈老夫人忽然抬手，在黎寧眼前晃了晃。
黎寧恍然回神，“奶奶說什麼？”
“我說，讓你嚐嚐這個點心合不合胃口。如果喜歡，稍後讓人多給你帶一些回去。”沈老夫人指著桌上的幾碟餅乾糕點道。
“哦好。”黎寧趕忙笑著應了一聲，拿起一塊嚐了嚐，“很好吃，不是很甜，但又香甜而不膩。”
“你口味畢比較清淡的，我就知道你會喜歡，”沈老夫人頷首一笑，立時吩咐管家，“去，給小寧多打包幾盒放在車上，帶回家吃。”
“那謝謝奶奶了。”黎寧說著又拿起一塊咬了一口，“這個味道，想必慕行也會喜歡的，怕是他吃好了，改天要直接來找奶奶要了。”
沈老夫人笑呵呵的點了點頭，“是啊，慕行那個臭小子，從小就喜歡吃這些東西。只有慕止，小小年紀連小點心零食都不吃。這一點還是像他爺爺，從小就是個小古板。”
“聽奶奶這樣說，那慕止小的時候一定很有趣。”黎寧笑著接言。
“是啊，他們幾個小子小的時候，雖然整天吵吵鬧鬧蹦蹦跳跳的，可也很有意思。”
話說這，沈老夫人感慨的一聲輕嘆，“不過，這人總要長大的，長大了心思多了，也就不能像小時候那樣玩鬧了。”
“奶奶說的是，如今他們三個兄弟都有自己的家庭事業要照顧，不過他們三個人都孝順，總會抽空回來看望奶奶，陪著您老說話解悶。”
沈老夫人清淺一笑，卻道：“如今啊，我不盼著他們三個回來給我添亂，只盼著你肚子裡這個小子，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像他爸爸，也從小是個小古板。”
黎寧嘴唇翕動了一下剛想接話，倏忽見感覺到了對面姚玉投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