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太太正在與朋友說笑,習慣性的時不時的目光在場中掃視一圈,檢視是否有什麼問題。正巧,對上了姚玉的目光。
艾太太面上至始至終都是禮數週全,十分親和友善的微笑,但那目光輕如羽毛般的從姚玉的臉上掃過,沒有任何停留。既沒有因為自己的行為而表示歉意,更沒了方才與姚玉攀談時的熱絡,只是單純的漠視。
“這位太太看起來很面生,剛才聽人家稱你沈太太,不知道你家裡是做什麼的?”
這時,坐在對面的兩個中年女人,與姚玉攀談起來。
“這還用問,坐在這裡的都是不受待見的,不是小門小戶,就是公司小職員家屬了,人家真正的闊太太,都在遠處坐著呢。”
“可我看她的打扮挺高階的,還真的蠻像闊太太的。”
那人說著,忽然拉著姚玉的手,看她手上的鑽戒,“這鑽戒很閃,哪裡買的,肯定很貴吧?”
還未待姚玉應聲,她便指了指自己的項鍊,頗為得意的笑著說,“我這個也不錯吧,人家都說很閃很像真的,花了我近千塊呢。”
姚玉簡直要氣的火冒三丈,一把抽回了手。
“誒,你這人真是小氣。看看而已,難道還怕給你看壞了。”
“就是。大家都是被安排在這裡的人,就不要假清高了,就算是你穿的再像真的,也沒用的。”
姚玉再也無法忍受這種屈辱,她冷冷看了一眼黎寧的方向,立時轉身離去。
“走了,她走了。”艾太太輕拉了一下丈夫的衣袖,低聲道。
艾董掃了一眼搖了搖頭,“走了更好。今後這樣的事情要查清楚,不要什麼人都邀請,差點壞了事,改天見了沈總,我免不得還得解釋一番,希望沈總不要誤會才好。”
另一頭,單文怡也看到姚玉冷著臉氣哄哄的離開,便告知了黎寧與周思思。
“剛來怎麼就走了?”黎寧方才與旁人說話,並沒有留意到後來發生在姚玉身上的事情。
“許是艾太太見姚玉不受待見,給她引去了那個角落裡,許是她自己覺著委屈了,所以就走了。”一直有在關注姚玉的單文怡,當下解釋道。
黎寧也順著單文怡的目光掃了一眼,見遠處的角落裡確實有幾個座位,零星坐著三兩個很面生的人,看起來有些死氣沉沉的。
“姚玉怎麼說也算是半個沈家人,之前大家還都說她是沈家二房的女主人,這會兒卻被安排在黑三角,怎麼可能忍得了這口氣。”周思思不以為意的淡淡道。
“黑三角?”黎寧不解。
周思思與單文怡相視一笑,“寧姐你不知道也不奇怪,畢竟你的身份也不可能接觸黑三角的人。”
黎寧聽的更加雲裡霧裡了。
單文怡略低了聲音,笑著解釋:“有些大型宴會上,難免有些不請自來,或者是那些身份底下,不受東道主待見,諸如此類的客人。主人家不好驅趕客人,便會將他們都安排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正經的賓客都不願意靠前,那個角落裡也時常死氣沉沉,所以大傢俬下里都說是黑三角。”
黎寧恍然,再次向遠處的角落裡掃了兩眼,心覺單文怡形容的十分貼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