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寧一直嘟嘟噥噥的自說自話，一會兒吵著要繼續喝酒，一會兒又在罵沈慕止。
當然還是罵沈慕止更多一些，什麼臭流氓，什麼忘恩負義，什麼出軌渣男，總之罵的五花八門。
沈慕止在她口中，簡直一文不值。
即便沈慕止再好的定力，聽到有個人一直在變著花樣的罵自己，心中難免也會不悅，更何況還是在為這個人清理嘔吐物的情況下。
沈慕止沉著臉色，覺得自己多此一舉，他就應該把黎寧丟在浴缸裡，讓她自生自滅！
“我在你眼裡就那麼不堪。”
沈慕止按了些洗髮水在手上，說著便一把揉在了黎寧的頭上，像是給狗洗澡一樣胡亂的搓了幾把。
“唔。”黎寧支吾一聲，也不知道是被拉疼了頭髮，還是回答沈慕止的問題。
都說酒後吐真言，沈慕止搓著黎寧的頭髮，兀自思忖著她說的那些話。
“沈慕止，我不能給你生孩子，你又不喜歡我。有了孩子…就要一直在一起，可你不喜歡…不喜歡我…”
黎寧說著抬起頭來，泡沫辣的她眼睛半眯著，歪著頭看著面前的沈慕止，滿臉疑惑不解的樣子。
而沈慕止聽到她說的那些話，手中的動作一頓，不禁雙手垂落在生浴缸旁，也定定的看著面前的黎寧。
“你很想給我生一個孩子嗎？”沈慕止第三次對黎寧問出這個問題。
過了幾秒鐘，黎寧剛要張口說話，可卻“啊”的叫了一聲，用手胡亂擦著眼睛叫著“好辣。”
黎甯越抹臉上的泡沫越多，辣的她眼睛擠著睜不開，像是個小孩子一樣束手無策。
沈慕止頓了一瞬，方才拿了條毛巾，幫黎寧擦掉了臉上的泡沫，“你還沒有回答剛才的問題。”
“什麼問題？”黎寧一臉天真，不明所以的歪著頭問。
沈慕止微蹙眉心，他這會兒有點懷疑，黎寧是不是真的醉了，還是借酒裝瘋在故意折磨報復他而已。
“黎寧。”
黎寧迷迷糊糊的眨巴眨巴眼睛。
“如果你是裝醉，我就殺了你。”
沈慕止的神情很嚴肅，一字一頓的特別是那個殺字，加上他幽寒的目光，完全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但黎寧依舊呆呆的眨巴眨巴眼睛，身子還有些些睡意昏昏的微微來回晃動。
一個冷鼻子冷臉，一個醉意深深，二人對視了好一會兒，直到黎寧困得差點一下子栽進浴缸，沈慕止方才又拿起了花灑。
只是這一次他似乎早已經用光了耐心，胡亂的給黎寧衝了衝頭上和身上的泡沫，隨即將她半抱半拽的弄出了浴缸，扔了個浴巾在她身上。
浴巾蓋住了黎寧的腦袋，她“唔”了一聲，便一把將浴巾從頭上扯了下來扔在了地上，繼而腳步晃晃悠悠的走出浴室，轉頭就要回床上睡覺。
床邊地毯上黎寧剛剛吐的還沒有清理，沈慕止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扯到一旁。
“我要睡覺。”黎寧去推沈慕止抓著她胳膊的手，嘟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