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熟睡的張佳冰,被我的叫聲驚醒,坐了起來,揉著眼睛,問道:“你做噩夢了?怎麼大清早就大喊大叫?”
一看到張佳冰的臉,我再次叫出聲。
我也挺煩最近一驚一乍的自己,可張佳冰的臉確實嚇住我了,她的左半張臉還算正常,光滑如玉,晶瑩耀眼,絲毫沒有大睡一晚的失水蒼白,而右半張臉卻好像塗著猩紅的口紅色。
令我納悶的是,張佳冰並不喜歡塗口紅,它的口紅都是滋潤嘴唇的自然色,這猩紅的顏色是哪裡來的?
這幅景象很像昨晚做的惡夢,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
亦真亦幻,讓我分不清昨晚到底是噩夢還是真實的。
我讓疑惑的張佳冰去衛生間照照鏡子,張佳冰不知道我要搞什麼鬼,也失去了睡意,準備梳洗之後去上班。
沒有意外,張佳冰的尖叫響徹雲霄,那分貝差點把衛生間的玻璃震碎。
我揉了揉被震得腦仁疼的太陽穴,有些苦笑,平時不愛梳洗打扮的張佳冰,那是因為對自己的美貌過於自信,可現在變成了可怕的陰陽臉,任誰也無法接受,她不瘋了才是怪事。
我走到衛生間門口,見張佳冰哭紅了眼睛,不停地洗著自己的右臉,可那抹猩紅像長在臉上,不管她用什麼潔面乳都無法洗去,越用手搓,就紅得愈發厲害,一看到我,就撲進我的懷裡,哭著說道:“蘇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臉怎麼變成這樣子了?”
我順手拿了一條毛巾,把她臉上的水珠擦乾淨,又檢查了毛巾上是否有掉色,那抹猩紅並不是什麼顏料,等在沙發上坐下,就把昨晚做的噩夢說了出來。
一聽自己大半夜在客廳裡化妝,嚇得張佳冰渾身發抖,這太可怕了,寂靜的夜晚,忽明忽暗的燈光,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用一支畫筆塗抹自己的臉,如此靈異的景象,她焉能不怕?
張佳冰哭喪著臉,又有點不信我的話,用紙巾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說道:“你該不會是因為我要跟你離婚,故意來嚇我得吧?”
“老婆,你對我的好,我時刻都不會忘記。何況,咱們在一起生活了三年,我何曾騙過你,我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心裡不清楚嗎?”我無語地說道。
張佳冰白了我一眼,說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當然清楚。當年,打著照顧我的幌子,你天天往醫院裡跑,還說開導我,搞得我最後都離不開你,暈了頭,才嫁給你。”
我尷尬一笑,在寒江裡救起張佳冰,心中就落下了她美麗的倩影,那段時間,張佳冰心如死灰,而我就變成了漂在寒江上的稻草,天天往醫院裡跑,甚至把工作都辭了,也許是無微不至的照顧,打動了張佳冰冰冷的心,也獲得美人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