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涼沉默著。
身邊的女孩依偎著他,低著頭不說話,濃密的黑髮遮擋住面頰,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沉思良久,顧涼說:“我大約明白你的意思,不如我們來捋一捋這事——先說那把匕首,六百根金條,我弟弟買的,並且已經送給了我,買賣過程清楚,匕首無疑歸屬於顧家。
然後再說說這鬼,我和阮子茉已經結婚,不管阮子茉是不是你口中所說的鬼,她都是我顧家的人,總不能因為你要斬草除根,我顧家就當沒這個人,我顧涼也就當沒結這個婚。
慕容承,地球不是圍著你轉,天底下沒這個道理。”
他看著慕容承,淡淡一笑:“當然,你一向是不講道理的。”
“講道理?”慕容承冷笑,“顧涼,你搞搞清楚,不管是阮子茉還是阮子萱,都已經死了,就死在你身邊這個女人手裡!你要講道理,是不是該先跟她算算這筆賬?”
棠棠低垂著頭,緊攥的手指關節發白,身體在微微顫抖。
“兩條人命,呵……”慕容承的表情譏誚,“你留著她,就是留著仇人,留著一個禍害!”
顧涼垂眸,看了一眼棠棠。
她抖得更厲害,整個身體緊緊繃著,像是在極力壓制著什麼。
慕容承又道:“你該不會也想養著她吧?養她,還不如養一頭白眼狼。知道慕則寧是怎麼死的嗎?
看起來像是溺死,可如果不是因為他養了這隻小鬼,身體逐漸衰弱,他說不定能在河裡多撐一會兒,未必會死。歸根結底,慕則寧是被她害死的!死在她手裡!顧涼,你也要走慕則寧的老路嗎……”
“你胡說!!!”棠棠暴怒,忍無可忍的起身,“慕則寧是被你們害死的!是因為你們!因為你在後面追,我們才會上那艘船!因為要救慕紫,他才會跳進河裡!”
“那阮家姐妹呢?”慕容承譏諷道,“她們倆可什麼都沒做啊,不也死在了你手裡?”
“她們是我的祭品!與我何干?!遊客自己開啟獅子的籠子,獅子吃了遊客,關獅子什麼事?你們給河神獻祭,將牛羊牲口扔進河裡,牲口死了,關河神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