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正林對於楊的指控怒不可遏。
任何人面對這樣的指控,恐怕都無法保持冷靜。
於楊只是淡漠的看著。
每當這種時候,他都會把自己當成一個機器人,沒有情緒,沒有感覺,只需要按照法律法規辦事,確保工作不會出錯。
受害者家屬的悲憤痛苦,罪犯的仇怨記恨,旁觀者的義憤填膺,形形色色的人,各種各樣的情緒,如果每一樣都要在心裡過一遍,那這份工作就太累了。
於楊等孟正林發洩完,平靜的問他:“你什麼時候決定帶著牛奶去見孟曉甜?跟誰說過嗎?”
“沒有!”孟正林道,“我中午吃過飯,看到家裡有新買的牛奶和堅果,想著曉甜前幾天打電話抱怨家裡沒吃的,所以就給她帶去……”
話到尾音,孟正林似意識到了什麼,神情僵滯住。
於楊說:“帶牛奶去見孟曉甜,是你自己臨時決定的,所以,能把握住機會將打胎藥注射進牛奶裡的人,只有你和孟太太。”
李新宇人在外地,根本無法預知孟正林去看望自己的女兒,至於其他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孟正林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盡,他喃喃自語:“不對……這不可能啊……不可能……”
於楊沒再說什麼,事實上他也沒必要去說服誰。
他走出門外,看守的警員走上前,眼神裡彷彿在詢問:現在抓人麼?
於楊低聲吩咐:“跟著他回菡城,別被他發現。”
警員明白,點了點頭。
……
兩個小時後,於楊坐在一家名叫上井和食的日料店裡,一邊等待著訊息,一邊旁觀莊佳的相親過程。
今天的相親物件,大約是莊佳有史以來遇到過的最差勁的一位。
舉止輕浮,談吐低俗,且非常自大,自認為很有魅力,無視莊佳流露出的尷尬,一個勁聊著沒品的笑話,很讓人生厭。
於楊越看,越是不悅。
男人炫耀自家產業多麼雄厚,邀約莊佳晚飯後一起出去消遣,暗示得非常明顯,既急色,也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