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黑冰臺的出動,也完全在嬴卓的預料之中。
嬴卓斟酌著詞句道:“昨夜刺殺你的,乃是我大秦的黑冰臺……不過你不用擔心,黑冰臺向來是一擊即走,既然昨夜沒能殺你,以後便不會再出手了。”
這一點也是黑冰臺古老的規矩——倒不是迂腐,而是一擊不中,那麼敵手必然會警惕起來。
所謂刺殺,講究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若是敵手做好了準備,那麼就算是再高強的刺客,也無從下手。
萬一刺殺失手,那麼損失的可都是秦國最精銳的劍士。
這樣忠心耿耿、技藝超群的劍士,任何一個主君都會視為最大的財富,犧牲一兩個都會心疼得直哆嗦。
熊午良聞言一怔:“秦國的刺客?”
他看向嬴卓,目光復雜起來。
雖然沒說出口,但是潛臺詞很明顯——
那你救我作甚?
嬴卓臉紅了,目光稍微有些躲閃,但是嘴裡的話卻義正詞嚴:“哼,你熊良遲早是我大秦的敵人。”
“你死了,對我大秦來說倒是一件好事!也算是除了一個禍害。”
“本公主只是不想看你死於宵小刺客的手裡罷了,你可不要自作多情。”
“若是讓黑冰臺劍士將你殺了,那後人豈不是要說我大秦擔心不是你的對手,故而使用如此卑劣手段?”嬴卓越說底氣越足,漂亮的下頜線高高揚起——
“你熊午良遲早要死於我大秦劍下,但是要死在堂堂正正的戰陣之上,不能死於刺客的劍下!”
看著嬴卓大義凜然的表情,熊午良心中好笑。
你嬴卓可不是這麼講規矩的人。
再看向嬴卓略帶三分紅暈的臉蛋,和因為肩膀痛楚而略微顰起的劍眉……熊午良一時心中悸動。
“無論如何,羋良還是要謝過公主的救命之恩了。”熊午良如是笑道。
“既然公主身上負傷,想必一時間也回不了秦國了,不妨在本侯的府上繼續住下,養好傷再說。公主以為如何啊?”
嬴卓像是高興起來,嘴上還是矜持:“不會過於叨擾吧?”
熊午良連連搖頭:“當然不會!”
嬴卓點了點頭,小臉繃得緊緊的:“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