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楓聽到墨晗此時還有力氣狡辯,看來情緒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影響,於是在一旁道,“雲中小九,你還知道害怕呀,現在該擔心的是你三師兄還有我大師兄,師父若是知道了他們倆私自就這麼將你放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懲罰他們呢!還有,你剛才用的藥,這可是青郡……”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宋昱凌雖然在墨晗這裡已經待了好一會了,但是自剛才進門起他只是放下一瓶藥然後就一直沉默不語,此時他卻是突然開口打斷了張楓,而且說完這麼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張楓聽到宋昱凌的話趕緊閉上嘴,他又向床上看了一眼,然後跟在宋昱凌身後一起離開了。
經張楓這麼一說,墨晗突然也開始擔心起來,做錯事的人是他,而且青郡的這種懲罰他已經嘗過了,實在是太痛苦太難熬了。再說他已經捱了三十戒鞭了,若是這個時候再連累明皓琪和宋昱凌跟著他一起受罰的話,那他這三十戒鞭不是白捱了嘛。
“三師兄,我…”墨晗說著便要起身,明皓琪一把將他重新按倒在床上,道,“不要動,你背上有傷,這幾天你便這樣趴著吧,你放心好了,我和靜之不會有事的。”說完,明皓琪為墨晗把枕頭放了個舒服的位置,又幫他把被子輕輕的拉上,道,“好了,時間不早了,你趕快休息吧。”
墨晗看了明皓琪一眼,後者臉色如往常一般,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想來現在他說什麼都已經沒有用了,而且就算他現在立刻馬上爬起來去跪到韓千秋面前抱著他大腿痛哭流涕的求饒,估計也已經於事無補了,那個老古板一定會更加嚴厲的懲罰他的,搞不好,他又要在哪個犄角旮旯裡不知要待上多少年呢。想到這裡,墨晗感覺他的頭有點大,胸口也有些發悶,於是他乾脆聽明皓琪的話,老實的趴在床上沒有再亂動,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這藥果然如明皓琪所說的那樣,此時墨晗背上已經不似剛開始那般火辣辣的疼痛難忍了,現在他反而感覺整個後背都是麻麻的,有一種涼涼的感覺,還挺舒服的。
趕了一天的路,又折騰了大半個晚上,沒一會兒,墨晗便有了睡意。
明皓琪看著墨晗安靜的睡顏,他看起來並沒有不舒服的樣子,想來是扶臨散起了作用。
明皓琪在床前坐了一會兒,等到墨晗已經完全睡熟了,他起身把他伸到被子外的手輕輕的重新放回到被子裡,又仔細的為他掖了掖被角,然後悄悄的走出了房間。
這個時辰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是韓千秋房間裡的燈還亮著,似乎有人在裡面,又似乎正在等著什麼人,明皓琪恭敬的站在門外,他並沒有去繞彎子,而是直接開門見山道,“韓掌門,弟子明珩為今日之事前來請罪。”
“你何罪之有?”房間裡韓千秋冷冷的聲音透過房門傳了出來。
“弟子罪過有二,這其一,墨晗今日初來青郡,我身為師兄沒有嚴加看管約束,因此壞了青郡規矩,險些釀成大錯,雖犯錯之人是墨晗,但是與我脫不了干係。這其二便是早前明珩擅自作主免去了墨晗那餘下的三十戒鞭,這事是明珩一人所為,與他人無關,還請韓掌門依規矩處置,明珩絕無任何異議。”
房間裡韓千秋冷笑一聲,道,“哦?一人所為?那真是巧了,你進來吧。”
明皓琪進屋後,一眼便看到了此時正跪在房間正中央的宋昱凌,他微微一愣,這時,只聽韓千秋又道,“靜之,阿珩,你們二人說說吧,方才你們都說私自免去墨晗三十戒鞭這件事是你們一人所為,眼下我到底該聽誰的呢?”
宋昱凌聽到韓千秋的話後,急忙先一步開口道,“師父,是弟子沒有完成您交代給我的任務,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與阿珩無關,阿珩當時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在場的人都可以作證,還有那扶臨散也是我未經師父您的允許私自拿出來的,而且方才來時我已經服下了散靈丹,還請師父責罰。”
韓千秋看向明皓琪,道,“阿珩,你怎麼說?”
宋昱凌轉身望向明皓琪,他眼神中的意思昭然若揭,明皓琪也是看的清清楚楚。
明皓琪沒有料到宋昱凌竟然先一步承擔了所有的罪責,而且還已經服下了散靈丹,他看著宋昱凌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走上前,雙膝跪下,道,“韓掌門,方才明珩所說的話句句屬實,並無半句虛言,雖說當時我一句話未曾說過,卻是沒有經過任何人的允許便私自將墨晗帶走,也使得靜之無法完成您交代的任務,所以,明珩始終認為該受到懲罰的人只應是明珩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