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戰時或危機時刻的辦法,接位的無疑是孔維泗,因為他不僅僅是禮樂閣的大學士,同時還兼理第一殿懷仁殿的大學士。無論是排序還是資歷,其餘人都沒資格跟他搶。
假如說兼理代管職務的不算?那好,弘德殿的孔維新也是兼理的,再往後春秋閣顏晴撤職之後也是別人兼理。再隨後,還是禮樂閣的孔維泗,他也是唯一併非代管兼理的大學士。所以不管怎麼排序,他都是第一位。
但要是按照第三個方案,當然應該就是扶持“太子”朱雲從上位了。雖然孔垂範的出現是個小意外,但總體來說朱雲從的位置還在。
所以朱雲從才覺得謹慎而敏感,和孔維泗對視的時候,只覺得自己心裡發毛。大位之爭奪啊,一旦名分確定了之後,上下定位、君臣有別,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感覺跟古時候爭皇位差不多,一言不合就可能萬劫不復。
但是憑朱雲從現在的實力,能爭得過孔維泗嗎?朱賑豪事件之後,整個朱家都當了縮頭老鼠呢。
其他眾人也開始馬上打起了小算盤:第一種方式顯然已經沒意義了,教尊瘋掉不可能指定繼位者;那麼,第二種對孔維泗有利,而第三種對朱雲從有利。
可是絕大部分人也認為:對朱雲從有利的,也就是對大家都有利。因為少主需要諸多元老扶持,大家都有好處。
而要是讓孔維泗上位了,還有別人的什麼事兒嘛?這位大佬要實力有實力、要手段有手段、要背景有背景、要資歷有資歷、要經驗有經驗……壓根兒就沒他缺的東西,而且似乎每一樣都比別人更強。
孔維新馬上坐不住了,笑容稍微收了一些:“第一種行不通,那麼看來維泗兄比較屬意第二種了?畢竟維泗兄近水樓臺。”
所有人的目光都刷刷刷地投向了孔維泗,唯獨朱雲從故作輕鬆依舊喝茶。
老君子孔維泗搖了搖頭:“諸位不要誤會。我之所以提到這三種傳位方式,只是為了避免紛爭,而不是製造紛爭。如今內憂外患交織,是咱們各個殿閣、各個家族同心協力的時候。”
所有人都不信。
在這種重大利益面前,你孔維泗一句話就放棄了?
假如你真的這麼高風亮節,那南都孔氏還佔據禮樂閣幹嘛,都扔了就行了唄。
孔維泗則說道:“第一種方式自然排除,至於第二種,我想說孔某自己也不想接位。當然,我作為禮樂閣兼理懷仁殿的大學士而放棄這位置的話,不知道諸位也不再爭奪了呢?”
假如按照第二種方案,我就是第一繼承人。我都不爭了,想必大家也沒臉爭了吧?
處在第二順位繼承人位置的孔垂新咂了砸嘴巴,想說什麼卻又沒臉說出來。其實他本想依仗著教尊嫡系後輩的身份,加上聖城孔氏的支撐,試圖爭奪一把呢。
至於其他人,更沒臉、也沒實力來爭這個。
而朱雲從心裡則微微一驚,心道這麼天大的好事,還真能就這麼輕飄飄落在自己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