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啊大兄弟!我越來越看好咱倆的合作了。”範堅強樂道,“大體就是這樣,只是細節上有點補充。”
原來,這個地塊兒早在好幾年前就已經拍了出去,接手的還是一家口碑信譽不錯的當地開發商。
而且這是一個半新半舊的老商業區,就那麼幾座年齡三四十年的商貿樓,外加一箇舊式工廠,以及一個香火不錯的燕陵奶奶廟。總之要麼是公有單位,要麼是一攬子談妥的老商業大樓,沒有難纏的住戶甚至釘子戶,所以開發起來還是比較簡單的。
唯獨那個燕陵奶奶廟可能有點小問題,因為那是燕城當地人祭拜的地方神祗,也不知道香火已經延續了多少年,反正燕城人都挺崇信這位燕陵奶奶。
自打燕城還是個小縣城的時候,這廟就已經在這裡了。直到二十多年前有善男信女在原址捐資重建了個更新的大廟,於是香火就更加旺盛。
牽扯到信仰這種事情,一般都是比較難辦的。所以準備拆遷這裡的時候,當地一些上年紀的老人還是非常有意見的。但開發商才不聽這個,心道這都什麼年代了,誰還管這個。反正我手裡頭有官方的批文,所有開工手續都合法合規,誰也別攔著。
還別說,開發商就不信這個邪,還偏拿這個燕陵奶奶廟下手!或許開發商也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只要這燕陵奶奶廟一天不拆,那些老頭兒老太太就堵門鬧一天。而只要先把做個釘子拔掉了,老頭兒老太太們沒了什麼可鬧騰的,自然也就沒事兒了。
於是開發商雷厲風行,馬上把拆遷的裝置都開了進來,首先拿燕陵奶奶廟開刀!
院牆先拆了,而後挖掘機就把大大的挖鬥探向了廟宇的偏殿。結果在拆遷這個偏殿的時候,恰恰就出事兒了!
在這偏殿倒塌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陰差陽錯的竟然扯動了一個老式的電線杆。這轟然倒落的電線杆可巧砸在了挖掘機的駕駛室上,開挖掘機的駕駛員被當場砸死!
這下問題有點大了,雖然看起來就是個簡單的工程事故,但外面的老頭兒老太太不認啊。這些老人把整個工地圍住,說這是燕陵奶奶顯靈了、發怒了,教訓這些膽敢壞她廟宇的壞人。
這訊息一旦傳出去,可就真了不得啦,導致更多的人崇信這個燕陵奶奶,於是拆遷的壓力就更大了。
還有一些老頭兒老太太自發組建了護廟隊,24小時輪流值班,用身體擋住挖掘機不讓再進場。
而開發商其實也是比較撓頭的,不光是老人們的阻撓,關鍵是都出了人命了,還得應付死者家屬、警方什麼的,一堆破事兒堆在面前,施工自然就停了下來。
聽了範堅強的介紹,秦堯皺了皺眉頭:“就這樣?可是我看那邊的廢墟里面,拆的不止是一個偏殿吧。”
範堅強點了點頭:“當然還沒完。後來開發商料理了死者的善後事宜之後,總得繼續幹下去吧?買地的錢和各種保證金都交了,銀行貸款的利息也一天壓著一天,所以這活兒還得幹。只不過這次暫時繞過了被老人們保護的燕陵奶奶廟,而是從廟後面的一個建築下手。”
秦堯:“然後呢?”
範堅強:“然後又出事了啊,工程專案部的副經理據說可能喝了點酒吧,當時躺在地上休息。結果開裝載機的年輕駕駛員沒看到,直接就軋了過去。甚至裝了土之後都不知道,倒回來又軋了一遍,老慘了你是不知道啊,當時那血都……”
“我懂我懂,慘狀就不用形容了。”秦堯乾咳一聲,道,“那麼這究竟有沒有‘特殊’原因在內呢?”
範堅強:“這還不好說吧,畢竟時間過去了那麼久。不過從這件事之後,那些老頭兒老太太就更加確定,這是燕陵奶奶再次顯靈了,故意觸發嚇唬那些對她不敬的人。”
而緊接著,這家開放商恰好遇到了一些經濟問題,整個公司都週轉不靈。再加上需要再次處理死人這件事,估計公司高層也覺得確實不太吉利,所以暫時擱置了下來。隨後是不便於施工的冬季,於是開放商暫時停工。
範堅強:“而在暫時停工的那一個冬天裡面,好多人傳呼得神乎其神。有人信誓旦旦說在工地看到了一些陰魂,甚至還有人煞有介事地說什麼‘陰兵過路’。總之就是一陣子吹呼,嚇得開發商不敢下手。”
等到再度開春的時候,這個專案就真的停擺了。
秦堯還是覺得不完全可信:“就因為這個,燕城的領導就徹底放棄了這個地塊兒,任憑它爛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