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好笑的事情?”
“我剛剛發現自己喜歡你的時候的那個樣子,特別好笑。之之知道我當時是什麼感覺嗎?”
“哥哥,我們能不能不聊這個。”
“還是要聊的,畢竟哥哥也是蓄謀已久的。我知道我自己喜歡你的第一反應,是覺得自己有病,然後也有罪。我怎麼能喜歡自己的妹妹?剛剛到國外的那兩年,就是罪惡感,支撐著我陪著情緒不穩定的媽媽和腦癱的弟弟。”
“哥哥,這和有病有罪,有什麼關係?”
“確實是沒有什麼關係。不過那時候哥哥不是還小嗎?十四五歲,能想明白的事情,本來也就那麼一點。就也很偏激就對了。”
“都是我害得哥哥離家那麼多年。”夢心之聽到這裡,難免自責。
“這說的什麼話呀。我也不算離家啊,我都在陪著我的媽媽還有我的弟弟,不是嗎?”
“哥哥,對不起……”夢心之愈發自責了一些。
“之之,你不要這麼想。別人眼中的苦和樂,和自己的感受,其實是不一樣的。這些年,我覺得我還挺充實的,也完成了一種自我救贖。”
夢心之沒有說話。
人生的軌跡,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個小小偏離,就會引起蝴蝶效應。
如果,她沒有第一次見面就問宗極能不能做她的爸爸,問宗光能不能做她的哥哥。
哥哥跟著爸爸,哪怕只有兩個人,也肯定是最幸福最幸運的小孩之一。
哥哥所有的幸福和幸運,都被她搶走了。
哥哥明明可以在全世界最好的爸爸身邊,無憂無慮地長大。
哥哥要是正常成長的話,又哪裡會去要救贖?
“之之今天話好少啊,不過哥哥也是有心理準備的。換做是我,我可能連你的電話都不會接。我花了那麼多年,才鼓起勇氣回來。之之比我厲害多了。”
“我哪有厲害?哥哥,我本來想過幾天在和你說的,我不希望……”
“之之,你先別說話,你給我幾分鐘時間,先聽我說。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