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緊接著我就自己吃飯去了啊,吃得挺飽的,回來的時候碰到了夢姑娘和她哥哥出門覓食,然後我就直接喝斷片了。”
“你片斷在哪兒?”
“就看到夢姑娘和她的哥哥啊,我想著人姑娘哥哥都來了,我就放心大膽地喝了。”
聶廣義的眼神很真誠。
不帶一絲雜質。
那真真是隻有孩童才有的清澈,根本不應該出現在成年人的眼睛裡面。
“後面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
“斷片哪能記得啊?我是給你打過電話嗎,聶教授?我說了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聶天勤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我的親爹,我去測量過了,我的頭圍是最標準的黃金比例,並不大,你這在外人面前,以前和不會這麼叫我,今天這是怎麼了,我的親爹。”
聽著聶氏父子的對話,宗極和夢心之面面相覷。
當一個人的臉皮比城牆還厚的時候,攻城略地,從來都不是問題。
酒店的過道,沒有風聲雨聲讀書聲,沒有秋蟲聲不去,沒有暮雀意何如。
只有尷尬,像雲層一樣凝聚起來的尷尬空氣。
“廣義,你剛剛打電話給爸爸,是有什麼事嗎?”
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蛙。
雨過不知龍去處,一池草色萬蛙鳴。
還有什麼,比父親的問話,更能驅散尷尬的露珠?
“是這樣的,宗極大哥也想去看看《洛神賦圖》的修復。能麻煩親爹給館長打個電話,問能不能加個參觀的人?”
“這個啊,爸爸剛剛和館長打過電話,館長說只要不是要上手的,參觀人數多幾個少幾個,問題不大,還問你們要不要講解和嚮導。”
“那必須是不要啊!”聶廣義趕忙回絕:“去博物館還要講解和嚮導,那不是質疑宗極大哥閨女的專業嗎?”
聶廣義探了一個頭,越過宗極問夢心之:“是不是啊,夢姑娘,你能給我和我爸這種門外漢講解講解嗎?”
夢心之還沒有回答,聶天勤就先接了話:“你瞧瞧爸爸這記性,都忘了這是夢姑娘的專業領域了,我們這時間也不多,那我就和館長說不要安排了,讓夢姑娘帶我們看點鎮館之寶,就趕緊去看看長卷的修復。”
“那你們先聊啊。”聶天勤對宗極說。
“爸爸先去把館長回了啊。”聶天勤舉著電話,和聶廣義說。
兒子可以沒有節操沒有底線,聶天勤身為學界泰斗,實在是揭穿也不是,不揭穿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