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關頭不能慫,張三忍著胸口劇痛翻了起來,“啪啪啪!”對著身後連甩了幾隻袖箭,也不看打中與否,繼續急奔。
好在腿上力道還在,卸下了鎧甲之後身體又輕便了幾分,這些日子一直苦練的金雞獨立發揮了效用,張三覺得腿上力道十分綿長,而且衝進也足,現在的速度絕對比參加朝拜會預選賽時強。
總共兩三里的路程,張三很快就看見了前方官道,上了官道,那就是誰也不好使了,正心頭鼓勁的時候,“嗖嗖嗖嗖...”
一連七下,張三眼前一黑,心道“完了!”
中箭了,之前亂營中地方不便射箭,上了官道自己是跑的痛快了,但是人家箭也射得開了。
就這麼要死了麼?張三感覺到身子重了,就要趴在地上。
“不能就這麼死,太丟人了,東西沒偷到,被人亂箭射死了,丟師傅師兄的臉!”
張三憑空省了一股狠勁,猛的一咬舌尖,舌頭差點咬掉了,但是也恢復了神智,腿上沒中箭,老子就能跑。
“這都沒射死?”身後的展夢白望著張三風一般的背影目瞪口呆。
“嗯,跑了,這小子有點狠勁,不知何人門下,不過中了我一掌,還這麼跑,活的希望也不大了。”金祖林說道。
“你倆說啥呢,還不追,追到李大猷大營也得把東西拿回來。”
國師鄒普勝憤怒的從兩人身旁飄過,去追張三的背影,一看國師如此看重,本已放棄的兩人又打起精神繼續追。
朱從之、李大猷,無塵道人,還有眾多人都連夜在營前等候,大半夜過去了,諸人還議論紛紛,分析著各種情況,尤其是朱從簡,一句吉利話不說,讓無塵老道都有些許不悅,畢竟他兩個兄弟也跟著呢。
吳春華是先回來的,僥倖沒被捉住,不過也有些不好意思,差點連累人集體暴露。
眾人都是擔心又期盼,別人還不動聲色,但許江樓已經溢於言表。
“回來了!”無塵道人內功深厚,眼光遠,第一個看見的。
一聽這話,大家的心都提起來了,接著就見一個偏瘦的人影在朗朗明月下向這個方向急奔。
“是張三。”朱從之十分激動。
“血!”許江樓一聲驚叫,眾人這才看到那人臉上胸上似乎全是血,跑得又飛一般快,月色下十分滲人。
沒等到近前,還有三十步左右時,就見那人一個前撲摔了下來,此處略處下坡,加上那人急速奔跑的衝勁,直滑到眾人面前。
大家此時看得真切,這人就是張三,血透重衫,後背上插的七支鵰翎羽箭在月色下明晃晃,觸目驚心。
張三無力抬頭,只把手上葫蘆往上一遞,“幸不辱命。”
朱從之身子一蹲,沒接葫蘆,顫抖著叫了一聲“賢弟!”兩行淚先下來了。
許江樓把頭一轉,不敢看張三,兩個肩膀不住抽動,顯見已是泣不成聲。
雖是見慣了生死搏殺,但是此情此景,在場之人,盡皆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