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放我了吧?”身前女子又道,語氣平淡,但是聲音中有一種無形的蔑視,像是高高在上,反正是張三很討厭的一種感覺,都有心起一腳把這女子從山上踹下去。
張三還沒踹,女子又道:“把剛拿我的東西還我,不然你天涯海角也逃不掉的。”
剛拿的東西,張三沒有細看,但入手有種似曾相識之感,此時聽女子提及,猛然想起,那東西似乎是在莆田偷過的山河鼎。
為了這東西,上次差點喪命,張三怎肯給她,就其腦後輕擊一掌,女子身子一軟,瞬間暈了。
膝蓋頂住女子腰間,兩手一攙,張三把女子放在了地下,轉身消失在黑暗的南明山中。
風聲過耳如刀如劍,林海山巒只是等閒,張三一口氣狂奔了十幾裡山路,就一顆古樹前停了下來。
這樹有些年頭,枝幹粗大異常,張三手足並用爬了上去,找一寬敞處放下了呂婉,自己也躺了下來,眼冒金星,心跳如擂鼓,看了一下胸肋處的傷,之前能流的血已經流乾,現在上面結了暗黑色的血痂,那袖箭入體不深,在禪院中就已甩掉,但是那鐵蒺藜還在肋下鑲著,月光下發出清冷無情的金屬光芒。
呂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被鞭子抽得破破爛爛,只能勉強蔽體,其實她自己身上也是多處傷痕急需處理,不過還是強挺著挪到了張三身前。
“身上有藥麼?”呂婉輕聲問道,她的東西都被搜走了,自己就剩下一個人。
“有!”張三從懷裡拿出戴天方給的金瘡藥,順路一看那匆忙塞懷裡的東西,正是山河鼎。
“挺著點啊!”呂婉手搭上了那個鐵蒺藜。
“沒問題。”張三呲牙一笑。
不過呂婉一動手他就知道錯了,鑽心的疼,要不是怕招來追兵,他就要喊破喉嚨了,不過這也是把嘴唇都咬破了。
“已經拔出來了,放開我手吧,我得上藥。”呂婉輕輕道。
張三這才看到,不覺中抓住了人家手腕,潔白皓腕已經給捏得烏青。
訕訕的收回了手,張三也不知該說什麼,擦了一把自己額頭上的汗,靜靜看著呂婉給自己上藥。
呂婉手法嫻熟,兩手靈活的像是彈琴一樣,張三看著看著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人家和朱小王子的事已經基本定下來了,朋友妻不可欺,當下把眼睛一閉,靜臥樹枝聽天籟。
張三的藥上完了,呂婉想處理一下自己的傷口,略帶一點羞的張口道:“你...能不能避一下,我也上點藥。”
“用不用我幫你,我現在也很熟練。”張三多日幫冰川天女上藥換藥,確實有幾分心得,雖然不如呂婉,但已不是菜鳥,看呂婉前後帶傷,自己只怕是弄不好。
“不用,你幫我看著點就行了。”呂婉低聲道。
“好吧!”張三知道呂婉是避嫌,當即跳到了地上,靠著樹幹,一邊休息,一邊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