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向定好，幾人在山頂回復，沒人多說什麼，剛才從山下上來，說句難聽的，幾人是逃了出來，代價就是傲鐵……
“傲鐵啊。”牧雲秋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唸叨傲鐵名字是種什麼語氣，在他心裡，傲鐵和北山羽都是一塊淨土，一塊沒有任何雜質，純粹的淨土。
三人實際都聽到牧雲秋夕唸叨，可三人都沒說話，跟沒聽到一樣。
各人想著心事，狀態慢慢回覆最佳。
“那麼問題來了，咱們怎麼下去？”沈北飛看了看另一邊山下，那邊就是出九華山谷的方向，能看到無數密林。
“跳下去估計死定了，繩子我和秋夕倒是有，可是接起來最多六十米，咱們就按谷內谷外高度一樣算，也有接近四百米，這六十米有跟沒有一樣。”兩人從開封之後身上亂七八糟東西就備了很多，繩子自然是重中之重，這可是爬牆上山，特種作戰，捆人上吊的利器。每捆繩子三十米，平時看這長度覺得很長，放到眼下聊勝於無的價值都沒有。
“下邊的樹能接住咱們不？”沈北飛看著滿眼樹林，忍不住說道。
“有沒有常識，別以為電視上跳崖掉水裡靠譜，咱們這高度，就是掉水裡跟掉水泥地上也差不多，更別說撞樹上，你看過小鳥撞飛機的影片嗎，跟那一樣。”悠然給他科普。
電視上總能看到主角跳崖，然後十分瀟灑的掉到水裡，有時候運氣好還能發現個古代遺蹟，得到神功秘法什麼的。現實中你從三十多米跳下去，沒經過訓練的人，剛進水那一瞬間就會窒息，或者休克。
“那怎麼辦？大聲喊警察叔叔？”沈北飛反駁。
警察叔叔沒喊來，倒是喊來個隱士高人。
“幾位小友，別來無恙。”來人說著這句特熟悉的臺詞。
四人本來站在九華往外的那一面，聽到後邊有人說話，齊刷刷轉過來。
“前輩！”悠然忍不住想起一座破廟。
當時他才知道，NPC牛X到一定境界，可以改變系統設定。他們就遇到一個巨牛的BOSS，送出的居然是傳奇級任務，而且兩個選項都是接受，不讓人反對。
“傲蒼生爺爺。”袖風染雨還是那麼講禮貌。
“前輩，你是跟傲鐵一起來的嗎？”牧雲秋夕目光灼灼看著傲蒼生，他不知道他問這句話是要什麼結果，他只是想知道。如果傲蒼生回答是，他會毫不猶豫不再做傳奇級任務。
“……”
長久的沉默，袖風染雨和沈北飛不知道傲鐵跟傲蒼生的關係，但是他倆都能感覺出場面的緊張。
“是！”一向平穩的傲蒼生，說出這個字的時候，竟然帶著一絲顫抖。
……
“那你看到傲鐵了嗎？”牧雲秋夕聽到了他最不想聽到的，難道NPC只能是遊戲裡的一個環節？他們在遊戲世界裡，他們才是真實的存在，玩家們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外來人。江湖峰巔裡，每個NPC獨立的性格和思想，讓真正用心在裡邊的人感覺不出NPC和真人的區別，很顯然，牧雲秋夕是那種用心的人。
“他死了。”傲蒼生恢復一貫的平靜，彷彿在講述“吃了嗎”這種小事。
“我聽他說，是你讓他來保護我們，他做到了。”牧雲秋夕忽然有點後悔，作為成年人，他有什麼資格在道德至高點上去譴責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