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矇矇亮的時候,位於衢州縣的一個硃紅色大門裡,出了一件令全府上下匪夷所思的大事——全府所有丫鬟一夜之間全部暴斃而亡。
“今兒是什麼日子啊!外面怎麼鬧哄哄的?”樂正羽伸了個懶腰,這一覺睡得可真沉,怎麼身上酸酸的痛,像被人打了一樣。
沒有人回答樂正羽的話,整個客棧靜悄悄的,連平日裡那些吆喝走動的小二都不見了蹤影,樂正羽疑惑的將衣服穿好,又簡單的收拾洗漱一下,正要出去,屋外傳來敲門聲。
“師父,可起身了?”範卓溫文爾雅的聲音傳來。
樂正羽將門開啟,露出她隨意慵懶的身影,範卓震驚一刻,又急急回神。
“師父,要不要去找個小丫鬟來伺候您的起居?”範卓試探著開口。
“啊?”樂正羽疑問的目光看向臉上神情躲避的範卓“嗨”了一聲道:“你說我的頭髮啊?沒事兒,我也懶得打理,這樣就好,反正又不是披散著頭髮出去。”
樂正羽隨意的撩了一下自己扎的高高的、只用一根紅絲線綁著的馬尾辮,無所謂的和範卓說著話。
“範卓,今日是這衢州城的什麼日子啊?為何這客棧如此安靜,街道上也沒有什麼人吧!”樂正羽走到樓梯口,探頭像外面的街道看去。
街道上不似他們昨日見到的那般繁華,現在已是日上三竿,卻連個沿街乞討的乞丐都沒有,整個一座空城。
“師父,方才命人去打聽了,說是衢州縣衙門前出事了...”範卓將事情的原委一一說與樂正羽聽。
樂正羽聽完瞪大眼睛道:“竟還有這事兒?走,咱們也去瞧瞧,說不準和咱們此行有關呢!”
樂正羽說罷,抬腳就往外走,身後範卓急急喊道:“師父,您還沒用早膳呢!”
已經邁出客棧大門的樂正羽亦是高聲應道:“街上隨意吃點就好,快點跟上來。”
二人的對話聲起起落落的迴盪在空空的客棧裡,格外清晰。
“墨墨,想沒想父王?”即墨罹在客棧的另一間房裡,一手抱著即墨溯琅,溫柔的喂兒子吃早餐。
“父王,父王...生氣,孃親...生氣..”貪吃的他嘴裡嘟嘟囔囔的吃著美食,含糊不清的吐出他這幾天從自家孃親身上搜集到的情報,床的另一邊狻猊也在大快朵頤地啃著血淋淋的肉。
“父王知道,孃親只是在暫時生父王的氣,等到墨墨每日在孃親耳邊說你想父王,想回王府的時候,孃親就不會生氣了,父王就又能將墨墨舉高高了。”
不得不說,罹王爺是個十分疼愛兒子的好父王,連夜趕來的他,早已在漆黑的夜裡飽餐了一頓,如今看到兒子似懂非懂的模樣,心裡更是樂開了花,果然還是有妻有子的地方才像家。
此刻使勁往人群裡面擠的樂正羽,早已忘記自己早上出來時,貌似丟了什麼東西!等到她想起來的時候,早已是風輕雲淡,晌午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