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遲遲無人願意離開,樂正羽笑笑,對著刑部仵作范蠡說:“這位仵作,我想死者的情況你已經清楚,那麼現在可不可以假設一下案發當日的情景?”
范蠡恭敬俯首道:“那是自然。據留在府中一個灑掃丫頭稱,案發前一天晚上,大約子時時分,她聽得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
因為吳府姬妾喜愛養貓,黑貓經常跑到府中各處玩耍,打破一些傢俱也是在所難免的,下人們也不敢管教。
當時丫鬟只以為是貓兒打破了廚房的器具,而且聲音很短暫,所以並未在意。
案發當日死者是被人割去頭顱而斃命,根據死者頸部傷口邊緣情況可見傷口參差不齊,傷口周圍多處磨痕,死者肌肉緊繃皮肉外翻卷曲。
所以可知死者是死於並不鋒利的鈍器,案發時兇手並非將其一刀直接斃命,而是被器具來回拉扯致死。”
此刻滿院子的人齊齊看向范蠡,表情凝重的聽著他不高不低的聲音,紛紛屏息。
“死者是次日凌晨被巡視的家丁發現死於水缸中的,發現的時候死者以非常詭異的姿勢盤曲在缸中。
當日連夜下雨,屍體被雨水整整浸泡了一夜,死者頭顱至今尋而未果,所以很難辨認出死者是什麼人。” 範黎說道。
聽著他的分析,樂正羽基本可以排除自殺,畢竟沒有誰自殺還能把自己的頭顱割下,這先後順序不對,想要憑一己之力辦到也是不太可能的。
這麼些日子都過去了,官府派出去搜尋的人仍然沒有發現什麼線索,如果不是官府的能力不足,那就是兇手太過狡猾。
那麼...一個死人的頭顱,能藏在哪裡呢?現在京中嚴防死守,人人自危,要帶顆頭顱出城並非易事。
如果現在這頭顱還在京城,那最有可能在哪裡呢!樂正羽在思考的時候凝眉思索著,難聞的屍體腐臭味道讓身邊的人掩著鼻子,在場的官員家眷都不可避免的皺著秀眉,面色蒼白。
身邊的紫衣也是難受的皺皺鼻子,而綺兒反倒是饒有興趣的跟著樂正羽有模有樣的分析著,“主子,你說這頭顱怎麼攜帶出去啊!會不會被藏在了府中的某個地方?”
聽著綺兒這樣猜想,在場眾人議論紛紛,甚至有人還時不時看看自己周圍,生怕那頭顱就藏在其腳下似的。
樂正羽在屍體身上來回比劃,隨後道:“紫衣,取把傘來,再拿點酒槽。”
此話一出,眾人更加不明所以,這驗屍要傘幹什麼?人群中卻有人涼涼的聲音傳來:“從來沒聽過這傘還可以驗屍,這死者也是可伶,被人割了頭不算,到如今還要被人這樣折騰。”
樂正羽轉頭看向說話的人,是她的死對頭樂正靈。
樂正羽眯眼:“真是幾天不見,二妹妹出落得更加美豔...哦不,是美麗了。本妃是幾日不見妹妹甚是思念,說話有些急切了,妹妹不會怪罪姐姐吧!”
“ 美豔”二字讓眾人聽出了二人之間的不尋常,畢竟就在不久前,還不是罹王妃的樂正羽幾乎捲走將軍府一大半財產,只怕在場沒幾個人不知道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