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照一面說著,一面偷偷看自己父親的臉色。他的報復行動都是瞞著他爸乾的,他哪裡敢說出來是自己使了手段才招來麻煩的。
“呵,我還以為是兩月前把你打傷了,又被你請三哥報復的那個小子呢。”
陳武雲淡風輕地說道,這畢竟是他的親兒子,還是唯一的兒子。
“但是小照,你要明白現在家族是在緊要關頭,容不得半點有失。只要我們能拿下盧市,以後蜀省西南還是不是隨你玩耍?凡事要以大局為重,這段時間你就安分點,不要再去招惹那些不知所謂的人了。”
“那些任你欺凌的普通人裡面,難免出一兩個有血性的人。到時候狗急跳牆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對於我們來說都是得不償失。我們這樣的家族,要麼不做,要麼做絕。這種事情你既然做不來,就不要去找人麻煩。”
陳武慢條斯理地給兒子講道理,哪想到陳照喘著粗氣,死死盯著陳武。雖然眼睛腫得眯成了一條線,但仍然能感覺到他眼中噴薄的怒火。
“那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極度的憤怒讓陳照的聲音都變變形了,像是一個閹割已久的太監。
“當然不會這麼算了,只是現在家裡抽不出人手給你擦屁股,你明白嗎?”
陳武仍然溫聲說道。
“不行。君子報仇,不能隔夜。現在就這麼算了,你讓我…我們家的面子往哪兒擱?以後戎州道上的人怎麼看我們?被一個平民毛頭小子欺負了都不敢馬上討回來,別人不得認為我們是軟柿子,好欺負?”
陳照一把將敷藥的美女推倒在地,站起來大聲吼道。美女跌倒在地,瑟瑟發抖。每次陳照發怒的時候都會用各種方法折磨她,已經有了心理陰影。
面色沉下來的陳武揮手示意美女先出去,而後一個大耳刮子就扇到了陳照臉上。陳照被一個趔趄就被打翻在沙發上,捂著傷上加傷的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從小到大他都沒有被誰打過,擂臺上不算,這還是他第一次被自己的父親打。
陳武站在原地,剛才他是怒極了,打完才有些後悔。剛剛都忘了自己的兒子有傷。
“你懂得什麼?我們兄弟幾個,膝下都無子,將來你就是這陳家唯一的主宰。我們做的這一切還不是為了你!盧市的陸家勢力有多雄厚你知不知道?若是我們不先發制人,早晚會被他們吞併。現在陳家正是緊要關頭,你大伯二伯都帶著人過去了。只有我聽說你這個不孝子出事兒了第一時間趕了回來,你還不明白我們的良苦用心嗎?”
陳武固然心疼,但依然板著臉怒罵道。
“也怪我們這些年過於寵溺你了,你說要打拳,我給你找了最好的師傅。你說要去比賽,不上學,我也在縱容你,就是希望你能成熟一點。可是你混了這麼多年拳壇,卻還是如此幼稚,真的讓我很失望。”
“你也不動你的豬腦子想想,能夠徒手一個人就解決掉整個莊園裡的全部守衛,其中還有持槍守衛,那是一般人嗎?家族裡的老供奉也就比這個水平高一點罷了,在這種時候,你為什麼還要去招惹這種恐怖的人呢?就算他家裡是個普通家人,這種人也不是好惹的。”
“人家幹掉了你莊園裡的全部守衛,卻只是打了你一頓,並沒有取你的性命,已經是這人心慈手軟了。說明此人沒有殺心,只是單純想要教訓一下你。”
陳武說到後面,看著兒子似乎有要崩潰的徵兆,語氣也緩和下來,不再如之前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