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墨城的目光淡淡的掃了眼人群,問:“都誰?”
這股視線看著平常,可那些心裡藏著話的人又想起了那日他收拾這男人時的場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無人說話。這時,那受傷的男人頓時慌了,急切的說:“那日.你們都在場啊,怎麼沒有人幫我說話呢!你們明明都看到了啊!”
然而這些人低頭看著自己的腳面,又或者是東張西望,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為這個“可憐”的男人說話。但這其中也不乏有充滿正義感的人,即便是扛著來自趙墨城的巨大壓力,還是顫顫巍巍地舉起了手,膽顫而又心虛的看了趙墨城一眼,說:“當日我在場,這個小夥子的確動手了。”
周圍人的目光“唰”的凝聚在他的身上,趙墨城同樣看過去。這是一個模樣清秀的少年,一雙眼睛像小鹿般空靈純淨,此時站在人群中間膽怯而又堅定。當趙墨城的目光掃過去時,他的身體明顯的一顫,但還是倔強的堅持住了。
趙墨城的嘴角微微勾起,沒有理會。面試官面無表情的說:“你把那日的情況詳細的說出來。”
青年緊握著小拳頭,結巴但是完整的將當日的事情傳遞出來。其他圍觀的人或許是出自看熱鬧,又或者是出自其他的目的,三言兩語的跟上,時不時的補充兩句。方才還不敢說上一句話的眾人轉眼變成了道德與正義的執行者,試圖用言語和唾沫星子將他扼殺與埋沒。
可是這些人的行為於趙墨城而言太過於幼稚,甚至不屑於理會。他淡漠的看著,聽著,不說一言,不皺眉毛,直到面試官看向他問他還有什麼話好說的時候,他才突然笑了出來,無奈的看著他揮了揮自己無力的手臂,說:“我好像沒有什麼可說的,但是我有什麼想問的。”他看向率先站出來的小夥子,表情無奈而又鋒利,“我和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呢?冤枉我對你有什麼好處嗎?”
青年慌了,手足無措的說:“我沒有冤枉你,我說的全部都是事實!這些人都可以作證,他們可都在場!剛才也都作證了!”
“你這麼說的很有道理,只是……”趙墨城看著自己殘缺的兩條腿,臉上的表情非常的委屈。明明什麼也沒有說,卻讓人感覺他說了千言萬語。
趙墨城的眼睛清純無辜,“真的是我把他打成這個樣子了嗎?罪魁禍首真的是我嗎?”
他的語氣無辜的就像是在確認一個非常恐怖的事情,但是內容卻讓周圍人突然沉默了。他們看了看趙墨城,又看了看綁著砂帶的男人,沒有人再發表言論。
突然間,人群裡面有人說:“我記得昨天這個傢伙讓這個年輕人好看,他的手會不會是他自己弄殘的然後來嫁禍給這個年輕人的?”
這句話出來,又有其他人很快的接上:“沒錯沒錯,我記得當時這個年輕人什麼都沒有說,始終是那個傢伙在挑釁。”
“而且他打過來的時候年輕人根本就沒有用力,他就叫了起來。”
“裝的吧?”
“就是呀,這小年輕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怎麼可能會把他的手弄壞?肯定是早就計劃好了這一幕,就等著今天讓他無法考試呢!”
“你說這人心怎麼就這麼陰暗,為了陷害一個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還虧得老子真的覺得是這年輕人下手太重,沒想到差一點就把人家年輕人給冤枉了。”
周圍的風向一旦發生了改變,周圍人的態度也會發生一連串的改變。原本對趙墨城非常不利的風向忽然間得到了極大的改變。
面試官冷靜的看著這一幕,對他們兩個人說:“把你們的推薦信給我。”
在這個時代,推薦信對考試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因為他關係到被推薦人的品性。所以,面試官會根據他們的舉薦人的純良程度做出不同的態度與決定。
找趙墨城麻煩的人叫陸虎,是鄰城的一個大善人舉薦的,看樣子有些許的可信度。眾人瞧著這封舉薦信,看向趙墨城的眼神都有了變化。在這裡,大善人可是擁有極其高的信譽和德行,是非常受百姓敬重的。百姓們相信,這類人和天上的神仙差不多,他們普度眾生,卻不食人間煙火。他們有錢,但是卻不貪汙百姓的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