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心安大年三十都會玩到很晚，大年初一總是要甦一諾來叫，她才會起床。
自然地，甦一諾成了每年第一個跟她說新年快樂的人。
年年如此。
今年，這個慣例被穆念打破了，但她不能說。
“我……我太意外了。”洛心安動用全部的智商，“哥哥，你到底為什麼現在來給我紅包？”
“明天沒辦法給你了。”甦一諾端詳著妹妹，不緊不慢地說，“我明天一早的飛機去j國——公司臨時有事，我過去處理。”
原來不是發現了穆唸啊！
但是，情況也沒好多少。
洛心安心疼哥哥，“明天是大年初一呢……一定要去嗎？”
“我剛才臨時接到電話，情況比較復雜，必須有個人過去。”甦一諾說，“讓爸爸留在家裡陪你們過年。”
洛心安知道哥哥自從回來，就一直把工作放在第一位，她阻攔不了。
只好說“那你忙完早點回來。”
“年後見，晚安。”甦一諾明顯還想跟妹妹說什麼，但轉身走了。
洛心安看著哥哥回房間，才關上房門。
穆念直接把她抵在門上。
她抬眸，看著穆念。
她的眸底沒有情緒，但穆念太瞭解她了，說“突發事件，否則一諾不會在春節離開家的，別難過。”
“我難過的是，哥哥要在春節離開家，但他好像沒什麼異樣的感覺……”
洛心安仰著臉看著穆念“西遇哥哥也很理智，但西遇哥哥有澎湃的感情，我哥哥好像沒有……穆念，你知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穆念從小就聽她在耳邊哇喇哇喇，當然懂她的點，也知道怎麼安慰她。“一諾很愛你們，他只是長大了，需要承擔起一部分責任。”穆念說，“如果回到兩年前，那明天去處理工作的人，大概是亦承叔叔——必須要有個人去的。不過
我猜，小夕阿姨會陪著亦承叔叔一起去。”
洛心安懂了。
她想了一下，說“要是有個人能陪著我哥哥一起去就好了……”
“肯定有這麼一個人，只是還沒有出現。”穆念捧住心安的臉，“今年，我是第一個跟你說新年快樂的人，是不是？”
洛心安點點頭。
前二十年，都是她哥哥。
突然間變成穆念，她感覺很奇妙。
“以後每一年都是我。”穆念又說“心安，新年快樂。”
洛心安抿了抿唇，雙眸沁出一層水霧，抬頭親了親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