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連忙彎腰示意我撿起來的動作,然後就衝進屋裡。
我看著桂香消失在大門口,心中頓時如有所失,但此時,我不敢多做停留,只得從地上撿起甘蔗。
桂香在很多時候說過帶甘蔗給我吃,但很多次,即使帶了甘蔗,也不好意思遞給我。
同在一個班上的男生和女孩,那是不可能講話,要是誰給予誰什麼東西,那還了得。
我明白桂香的苦衷,手握這整根削好的甘蔗,興奮不已,這比我的木頭槍要珍貴得多,握在手裡有點像握著金箍棒那樣得意。
我再次四下裡看了看,並不見一人,我想陳永軍還沒有經過,還想去找陳永軍,但想到手裡拿著桂香送的甘蔗,還是決定離開村子,這樣的事情,最好誰都不知道的好。
我扛著甘蔗往學校走,想到帶著甘蔗去學校也不妥,怎麼辦?
我想,藏在一個位置吧?
那藏在哪裡呢?
我四下裡檢視,感覺藏在哪裡都不放心,忽然感覺到飢渴,下意識想到吃掉甘蔗。
我想到這裡,迅速啃咬起來,甘蔗的甜美的汁液讓人無比暢快。
當我快走到學校時,肚子鼓鼓的,晃盪著響。
甘蔗還剩下兩節,我實在是吃不下,只得把甘蔗插到腰間,那腰間是曾經插木頭槍的地方。
我再次想起木頭槍,不由得一陣失落。心想,再也見不到心愛的木頭槍啦。
多年以後,我和桂香就像是生活在兩個世界一樣,沒有任何聯絡。
我想到這些,我忍不住問木山:“你在城裡看見桂香了嗎?”
“她和我二叔一個廠,我看到過幾次。”木山笑著說。
“她長變了沒有?”我繼續問。
木山笑著說:“桂香就像是城裡人,又白又漂亮。”
“她讀書的時候,不白啊?”我不由地說出口。
“她在城裡上班,很少曬太陽,就變白啦。”率木山笑著說,“你沒有發現,我也變白了嗎?”
我再去看木山,發現木山好像是變白了一點,又好像還是老樣子。
“我正要跟你說,桂香還問起你呢。”木山很自信地說。
我聽到木山這樣說,內心裡一陣溫暖和滿足,但很快又感覺到自卑。
我頓了頓,還是小心地問:“桂香怎麼問的?”
木山衝我笑笑,說:“齊家鳳還在讀書吧?”
我這才想起自己上小學時的名字叫齊家鳳,現在聽桂香還喊著我原先的名字,感覺到無比親切。
還有,我想起兒時的一個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