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冰天雪地裡，感受著絲絲寒意入體，只覺得無比可笑。
自從來了商州之後，身體一直都不好，日子過得渾渾噩噩，可是如今，跪在這冰冷雪地之中，這些年的點點滴滴，忽然都那樣的清晰起來。
是她太傻，太不自知，竟然還以為自己在陸宸的心中，有一席之地。
“娘娘，你怎麼就不跟王上服個軟？”
“這又是何必？”
就連宮羽都開始心疼孟連玉。
她剛才看得清楚，陸宸分明就是來講和的，可是偏偏，孟連玉不肯。
孟連玉有些迷茫的看向宮羽：“我沒有認錯嗎？”
“娘娘？”
宮羽詫異，她當真不知，王上是什麼意思？
怎麼可能不知道，應該就是在賭氣罷了。
看著孟連玉如此，宮羽無奈，嘆了口氣。
見狀，孟連玉自嘲的笑了笑：“你回去吧，王上責罰的只是我一個人，你不用在這裡陪著我辛苦。”
“奴婢想陪陪娘娘。”宮羽沒有多說其他，只是這麼站在孟連玉的身旁，陪伴著她。
商州氣候陰冷，哪怕是在行宮這樣相對暖和的地方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沒一會，天上就洋洋灑灑的飄起了雪花。
在商州多年，可是孟連玉依舊不喜歡大雪紛飛，那意味著更加強烈的寒冷。
雪花飄灑落下，很快就染白了孟連玉的眉眼。
見狀，宮羽心疼不已。
“娘娘，王上只是說讓你想清楚，我們回去吧？”
陸宸那話，根本就是在放水，偏偏孟連玉脾氣柔和卻是個性格執拗的，怎麼都不肯在這個時候起來。
“王上說，讓我想明白再回去，可是我不明白。”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這麼多年盡心盡力，卻換來這樣的結果？
她不服氣，也想不明白。
“娘娘，太冷了，你身子虛弱，我們回去吧？”
宮羽急得團團轉，這好不容易才比之前好了一點點，冰天雪地的，豈不是又要復發。
“我沒想明白。”
孟連玉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太多，可是最難忘記得還是陸宸臨走之前，那個冰冷的眼神。
他不是對她沒有感情，他是厭惡她，恨不得她死掉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