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嘴角微微揚起，眸子裡透出一股子說不出的邪氣。
這還是孟連玉第一次在這個人的臉上看見這麼鮮活的表情。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聲地說道：“在這商州，你我是唯二的異類。”
就是這樣，才會有那種天然的親密。
“你的靈脈已經開啟，你也可以成為修者。”
“難道你不希望自己更強大？”
司言沒有理會其他，只是把話題重新扯了回來。
這下，孟連玉是真的有些猶豫了。
她從前只想著要跟陸宸一直在一起，想要一直陪伴在他身邊，想如同菟絲花一般，依偎在他身上。
可是如今……
她親眼看見了他對另外一個人女人的珍惜，她知道，自己這條路註定是走不通了。
“我不知道。”
孟連玉實話實說，她生來就是溫順的性格，根本不懂得抗爭。
哪怕是現在日子過得不自在，卻也沒有想過要傷害任何人，只想著獻出半身鮮血之後離開這裡，回到南州，或許再去看看豆娘說的人世間。
“那你現在開始想。”
司言似乎是有些生氣，他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盯著孟連玉。
“我等你想清楚。”
丟下這話，司言轉身就走。
商州是一個物競天擇的地方，這裡的人都是崇尚武力，強者為尊的。
這樣的小白兔，註定無法在茹毛飲血的商州生存下去。
司言哀其不幸更是怒其不爭，可是偏偏，對她總是無法硬下心腸說話。
看著他的背影越來越遠，孟連玉默默地收回目光。
她從未認真的考慮過自己的未來，按照藥族人的壽命，她現在也就還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片子罷了。
從前她在阿孃身邊，所有一切都是聽阿孃的話，也沒有過自己的主見，後來阿孃不在了，她就陪伴在陸宸身邊，如今陸宸也不需要她了，這天地之間，好像真的就只剩下她自己一個人了。
孟連玉只覺得頭痛欲裂，伸出手來，輕輕地揉搓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就連哭都有些做不到。
她本以為自己會很難過，可是現在眼淚也變得艱難，她好像不會再為了陸宸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