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任從海已經不想再提這個話題了,因為趙懷安說的那句仁政的時候,直接讓他破防了。
因為這趙懷安是真的土錘,連當年德宗時期的涇原兵變都不知道。
當年要不是那幫涇原丘八,因覺得出界糧少了,給的布粗了,就譁變作亂,國朝也不會到這個份上。
雖說天下遍地藩鎮,但藩鎮和藩鎮也是不一樣的,如河北等地,那些純是土皇帝,然後中原和東方的,以前也橫,但被朝廷打服了,所以也聽朝廷的話,即便聽得不多。
但川西和南方諸藩鎮卻不一樣了,他們雖是藩鎮,但實際上都是朝廷直管,朝廷的權威一直都在。
所以像任從海這樣的川西藩鎮的低階武人,心還是向著朝廷一邊的,雖然不多,但也有那麼一點忠君愛國的心在的。
在他看來,就是這個出界糧把外藩兵嬌慣的不像樣了,打是一點不能打,待遇是一點不能差。
就這爛制度,這趙懷安還說是仁政,真是讓任從海破防了。
但任從海這邊不想理會趙懷安,可偏偏趙懷安求知若渴啊,他是不懂真問:
“老任,你說這出界糧到底是啥?”
任從海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趙懷安,合著這趙大是不懂啊。
這黎州兵的牙將都這麼差的嗎?真是他遇到過最差的一批武人。
他砸吧了下嘴,哼了聲:
“這話說多了,口渴,還是得有東西潤潤嗓子。”
趙懷安哪裡不知道這些大營過來的都想喝酒,忙喊那邊在幫忙的老墨:
“老墨,去我帳裡拿葡萄酒來。”
老墨正陪著老六記帳,聽了這話,忙跑了回去,不一會就拿了一甕酒帶了兩個杯子。
趙懷安看了一眼,忙喊道:
“去將那金盃拿來。”
老六愣了一下,看了一眼那邊的任從海,然後又鑽了回去,再出來時,手上已經拿出了一盞金盃,那是趙懷安從銅山關的吐蕃貴族處繳獲的。
趙懷安接過酒,然後將金盃塞在任從海的懷裡,接著給他滿了一杯:
“老任,這金盃配美酒,正當聽你一番高論啊。”
任從海手裡婆娑著金盃,感受著上面的雕花,是真的愛不釋手,他假模假樣的咳嗽了一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