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話像是一陣響雷, 突然在桑稚的耳邊炸開。
導致她手上一滑, 力道沒控製好, 手裡的果凍就飛了出去, 掉到了地上。
桑稚慢吞吞地撿了起來, 抽了張紙巾, 擦了擦包裝。她的視線挪到他放在釦子上的手指, 停頓了好幾秒,才微妙地問:“你自己沒手嗎?”
段嘉許低笑了聲,吊兒郎當道:“小朋友, 知不知道什麼叫情趣?”
“……”桑稚當沒聽見,拿起遙控,把空調調低了幾度, “我調到二十三?”
“會著涼的。”
桑稚默了幾秒, 注意到他頭發還沒幹的樣子,隻能又把溫度調了回去。她繼續低頭撕著包裝紙, 但卻像是黏上了強力膠水一樣, 怎麼都撕不開。
到最後, 開口處還被她扯爛了。
段嘉許伸手接過, 從另一邊替她撕開, 遞還給她。
桑稚默默地拿了回來, 用塑膠勺子挖著吃。她總覺得這個走向變得有些奇怪,思考著自己現在突然提起想回房間會不會顯得突兀。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電視沒開,兩人都不說話, 屋裡沒別的聲響。她能用餘光感覺到, 段嘉許的視線似乎毫不掩飾地,明目張膽地看著她。
客廳的光線略顯昏暗,大燈沒開,隻開了沙發旁的立式臺燈。偏太陽光的顏色,暈染出溫暖又旖旎的氛圍,帶了幾絲曖昧。
這燈像是帶了溫度,桑稚莫名也覺得有些熱。
但段嘉許一直沒再開口,桑稚的精神也慢慢放鬆了些。她把果凍吃完,站起身,把殼扔進垃圾桶裡:“那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