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時站在她麵前的人是桑延, 桑稚不想告訴他的事情, 他估計半個字都問不出來。甚至, 在不告訴他的前提下, 她還敢死皮賴臉地纏著他很長的時間。
可現在, 眼前的這個人, 桑稚是第一次見。
從說第一句話開始, 段嘉許就格外溫和,像是聽到什麼話都不會發脾氣。她看不透他,也因為這疏遠不熟悉的關係, 不敢過於放肆。
他的語氣隻要稍稍有了一絲的變化,桑稚就完全沒了繼續隱瞞的膽量。
桑稚沉默幾秒,很不情願地坦白:“我上課沒聽講。”
段嘉許:“嗯。”
“老師叫我起來回答問題, 我回答上了。”桑稚頓了下, 慢吞吞地組織措詞,“後來他問我, 要不要取代他的位置, 當我們班的班主任。我覺得這肯定不行的, 我就拒絕了。”
“……”
段嘉許:?
桑稚小心翼翼地瞅了他一眼, 像是想看他的反應, 很快就收回視線。她乖乖站在原地, 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然後他就說要請家長。”
說完最後一個字。
桑稚覺得整個世界好像都安靜了。
隱瞞了一些內容,桑稚的心情其實就挺心虛的。見他遲遲不說話,她忍不住說:“你別不信。”
聞言, 段嘉許總算開了口, 話裡含著笑:“我是真有點不信。”
他似乎是真的覺得好笑。肩膀微顫,胸膛隨之起伏,喉嚨裡發出細碎的笑聲,摻雜著淺淺的氣息。他本就生得好看,笑起來更是奪目耀眼,唇色豔得發亮。
兩人的距離靠的近。
桑稚能聞到他身上還未散去的煙味,更覺得不自在。
她勉強憋出了句:“我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