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回頭,迴廊的風燈昏暗,她的麵容如幻似真,眼底有駭然之色。
“你……”她似乎想張口喊,但是,又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叫出聲來。
“我想告訴你,從十歲那年,我便喜歡你,我做了很多錯事,傷了你的心,害了你,以致你從不信我是真的喜歡你。”
我竟然看到她眼底有淚光。
“我就想來看看你,看了你,知道你好,我便可以走了。”我說。
不知道為什麼,在那一刻,我忽然想起了二哥。
他的痴痴守候,他的默然等待,那漫長的歲月裡,他是不知道自己可以等到的,但是,他始終保持距離,不走近,不傷害,寧可得不到。
或許,那樣才是深愛。
我衝她笑了一下,“看到你幸福,我很開心。”
然後,我轉身,我和她的記憶,最好停留在這裡,而不是她醒悟過來的謾罵。
我走在大街上,已經不若來時那般火燒心灼,反而平靜了許多。
第二天,我跟擎天攝政王說,我要離開京城了。
他帶我走,去了石城的龍王廟裡。
他對我說:“以後,你便在這裡住下。”
我一個人,一直住在那裡。
他沒有再來問我知道不知道自己的錯。
我也不提這事。
錯與對,有時候心裡知道就好。
我有時候練武,有時候看書,有時候下山去給百姓做農活。
我的日子過得很平靜,如一灘死水,但是安全。
又後來,他給我拿了許多經書。
我一個字一個字地讀。
有一天,他給我拿來一本地藏王菩薩本願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