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梟不是頭一次成親,但是卻是頭次進新房,娶韓清秋那回,他直接就甩臉子走人。
但是,流程他是知道的,自打要娶壯壯的那天起,他就孜孜不倦,刻苦好學地問了許多已婚男士和嬤嬤們,關於洞房時候的禮數等等。
而他認為,喜娘在婚禮上雖然有存在的必要性,但是在新房裡就不需要了,這是他和壯壯的新房,從這一刻開始,就是屬於兩人的,因此,無關人等,一律清場。
新房裡,便隻有這雙曆經了多年才能在一起的新人。
壯壯隻覺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上去了,手心都是汗水,期待了千百遍的場景,終於來臨。
蕭梟也緊張啊,這位二婚男士甚至比頭婚的壯壯更加緊張,也是因為知道自己緊張,才不讓喜娘在這裡看他笑話。
他深呼吸一口,盡量遏製自己砰砰亂跳的心髒,努力回憶著洞房的第一道工序。
那就是掀開紅蓋頭。
他的手指有些顫抖,握住如意秤桿,走到了壯壯的麵前。
壯壯垂著頭,隻看到他的鞋子和一抹大紅衣擺,衣擺的滾邊有精美的細小刺繡。
她的呼吸,越發的緊張,手心裡都是汗水。
如意秤桿的頭塞了進來,微微發顫,她瞪大眼睛,看著紅蓋頭被忽然掀開,一張緊張的臉出現在她的麵前。
眼睛倏然湧上了霧水,還沒好好看他,便被一雙鐵臂圈住,擠進了一個寬敞溫暖的懷抱裡。
“壯壯,十八年,我終於娶到你了。”
十八年前,他便暗暗立誓,要娶她為妻子,那時候,他還年少,她也年少,暗許的誓言隻有上蒼知道,終究,上蒼不辜負。
壯壯淚如雨灑。
門外,子安也很感動,大家都很感動,尤其是那些手裡拿著鞭炮要鬧新房的少年青年們很感動。
因為,但凡是新房裡的人毫無戒備的時候,便是他們下手的最好時候。
“你這是做什麼?”壯壯緊張地看著蕭梟在不斷地掏家夥。
蕭梟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先發製人。”
壯壯想起老七和子安成親的時候,放了好多蛇,莫非,他也要放蛇?